乐蕴默然闭上眼,比起胸口的痛,更痛的还是在心上,因为这个名字,总能够轻易地打破她与皇帝之间所有的平静。
“永福郡主那里,臣会去打探明白。”
皇帝眉眼露出些笑意:“好。”她抚摸着乐蕴胸口的纱布,神情明明是心疼的,但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冰冷,“若真的与她无关,也不要打草惊蛇,朕也会想法子让这个罪名落到她头上。一时虽杀不死她,却也足够让她起不来了。”
乐蕴踌躇着,忽然开口:“其实……”
皇帝抬眸,凌厉的双眸如同两把出鞘的寒刃:“什么?”
“没什么。”乐蕴道,“臣明白了。”
“阿乐,朕知道你累了,等这些事都做完了,你把身体养好,朕依旧如从前般待你。”
“好。”
皇帝忽然觉得,大约是这一次行刺,让她与乐蕴都认清了自己的心。
乐蕴舍身替她挡了一刀,自己为乐蕴受伤焦急得如被人抽了魂魄一般,从前种种淡漠疏离,都只不过是她们为了那个共同的大计而演的戏,一时假戏真做罢了。
其实乐蕴心里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心里,也永远都有乐蕴。
如今的乐蕴又恢复了从前那副乖巧的模样,让皇帝冥冥之中,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欣喜,哪怕她自己都并未察觉。
能下地之后的乐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还没等阿萝抱着她哭一场,就听见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近了。
苏祎一进门,见乐蕴人披着衣衫坐在榻上,只如风中蝉翼一般单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不禁双眼一酸,扑向前去,看见她胸口露出的纱布,便连碰也不敢碰,握着乐蕴的手抹眼泪:“你吓死我了。”
乐蕴被她抹在自己手上的水渍惊着,嗫喏着唇,好半日才抬手摸了摸苏祎的发顶,笑了笑:“没事了,没事了……”
苏祎这才发觉失态,抽噎了两声,酸着鼻子道:“还疼吗?”
乐蕴本想说不,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一点点了。”她递了个眼色,叫阿萝去煮些汤羹过来,苏祎见人走了,立即坐到了乐蕴榻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