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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捕头在哪里?”林深替小师尊问了这话。
“他,他向城外去了。”
将翠竹门的弟子交给这几个捕头,薛寒凌二人乘着灵舟,往城外飞速赶去。
几个捕头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呆傻:“这是遇见神仙了?”
“好像是玄清门的。”
“对哦,白衣裳。”
得到准确的方位,薛寒凌的灵识向城外扩散,白色的小点在他的灵识范围内闪烁个不停,那是他之前留下的印记。
操纵着灵舟,薛寒凌赶到了余捕头所在的方位,只见余捕头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小腿上插满了那妖魔的羽毛。
羽毛如钢针一般,穿透了他的小腿,血流如注,却没有要了他的命。
怪不得印记没有发动。薛寒凌上前,用极寒的灵力冻住了他腿上的那些羽毛和周边已经开始腐烂的肉,随即手一抓,隔空将那些羽毛给抽了出来。
羽毛飞出,钉在了他身前的土地上,不过瞬息,那土地就溢散出同翠竹门弟子身上一样的黑气,诡异非常。
林深嫌恶用冰心一斩,黑气消失无踪。
妖魔的气息当真是臭不可闻。
“师尊,要去追吗?”林深手中的冰心放出蓝色温润的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薛寒凌摇头:“先把余捕头救回去,那妖魔受伤了。”
林深明白了,那妖魔既然没有对余捕头下死手,就说明它此时实力不济,连一个普通的凡人也打不过。
也就侧面说明了,拥有修真之法玄清门弟子暂时安全了。
背着余捕头,两人快速回到了徐来客栈,徐来客栈里人声鼎沸,想来是刚才的几个捕头将翠竹门弟子背来了这里。
阿莲刚给那女弟子施完针,就喂了一颗莲子给她。莲子入口即化,不过瞬息就发挥出了灵药的功效,女弟子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表情甚至有些轻飘飘的舒爽。
“呼……”她刚松了一口气,就瞥见林深背着余捕头走了进来。
余捕头上半身还好,下面的小腿却是完全不能看了。那妖魔明显是想废了这人的行动力,才会将羽毛全扎进他的小腿里。
将余捕头放下,阿莲赶紧凑上来,小二早就很有眼见地去厨房拿了一系列定制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递给了阿莲。
小二哥早已经习惯了,毕竟阿莲可不仅是徐来客栈的掌柜,还是这清城里最好的大夫,据说是祖上有传下来厉害的医术,所以清城里的人对她此番的诊治深信不疑。
用小刀将腐肉割了下来,待到流出的血变成鲜红,阿莲才偃旗息鼓。
余捕头早就被这疼痛给刺激到醒了过来,因为诊治咬着牙一动不动。
“余捕头,”薛寒凌率先出声:“那妖魔是否受伤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位白衣的仙长,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五官隐匿在帷帽之下。
余捕头这才想起来,迷迷糊糊中就是这位仙长救了他。
“多谢仙长救命之恩。”他瘸着腿靠桌椅支撑身子晃晃悠悠站起,抱拳行礼。
薛寒凌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
林深似笑非笑,小凤凰在外面还挺能给玄清门长脸的。
余捕头撑住身体蹒跚坐下,这才有精力回答他之前的问题:“那只怪鸟被我身上的法器给伤着了……”
原来余捕头家里也有修真界的人,那人给了他防御用的法器,才让他在这次袭击之中得以保全性命。
余大哥果然又热血上涌冲动了,阿莲闻言叹气:“余大哥,您真的得多听听大家伙的话了,什么事都往上冲……万一没有这法器出了什么事,今后大家伙得多伤心。”
余捕头没有作声,低头丧气。他知道这事儿是他不对,可清城百姓又何其无辜,作为捕头他得保护他们。
不对,薛寒凌皱眉,突然抄起剑就往门外冲去。
“师尊!”林深皱眉,快步追上背影飘渺的薛寒凌。
余捕头在那片冰蓝色的寒气中没反应过来,阿莲喃喃:“若是那妖魔受了重伤,定会吃掉更多的人……”
她连忙将医药箱背上,脚下青莲绽放,不过瞬息就消失在余捕头的面前。
余捕头脸色黑如锅底。
他明白了阿莲的意思,妖魔本就需要血肉生魂强健自身,若是受伤,则需要更多的血肉生魂……该死!他锤弄自己无法动弹的小腿,第一次恨自己如此无力。
若是我也有灵根就好了……他的目光移向门外,琥珀色的瞳仁悲伤又无力。
门外,薛寒凌闭上眼,放出自己的灵识,那微波如大海一般席卷了整座清城,没有放过城中的一丝一毫细节缝隙。
没有…怎么会没有?徐徐睁开眼,手中的澜苍剑随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微微颤动,嘤嘤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清脆温柔。
像是为这夜晚荒凉的城添了一分朝气。
“师尊。”林深轻轻握住他的手,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薛寒凌看了看他,攥着澜苍的手才稍微松了些。
有徒弟真好。
突然,他顿了一下:“林深,上次收走的那盏灯还在吗?”
若是有寻魔尺,会不会就能发现那妖魔的去向了?薛寒凌冰蓝色的眸在微光之下熠熠生辉,点亮了林深心中的整片夜空。
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林深就将那盏丑不拉几的灯从储物袋里拿出来递给了薛寒凌。这玩意儿自从他在小师尊那里‘缴获’后曾细致研究过,可除了能散发出与灵根属性相同颜色的光,也没什么作用了。
就好象真的只是一盏灯。
如今看来,恐怕不止如此啊……
将寻魔尺放在地上,薛寒凌口中念念有声,十指随着念词而动,其动作复杂多变,林深虚眼,愣是看不清晰。
这是什么术法……为何他从未见过。
随着薛寒凌口中的最后一丝轻语落下,微光从他的指尖绽放,落到那丑不拉几的灯上。
而这一次,那灯没有如往常一般,电弧闪烁,映在林深深邃的眸中。
和在一起的长条状金属跟随微光缓缓展开,变作了一把尺子,尺子的头雕刻着金翅大鹏鸟,那尖利的鸟喙如同飞箭,坚定指向一个方向。
一个寻人/物的法器。林深嘴角上扬,心里的疑惑却随之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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