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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时分,云至道:“辰昇,你这几天好开心啊。”
“嗯?被你看出来了?”阮望初眨眨眼道:“有人太傻了。”
虽然是用傻来形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人对少年的重要。云至被勾起了好奇心,请求道:“可以和我说说吗?”
“哦,没什么。只是有人做错了事,想送礼物请求原谅。但他不知道,那些合适的礼物只能让我忍受他暂时不开窍,如果他送些华而不实的,哼哼…!”
阮望初话没有说完,但最后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友善。云至心里为那人默哀了一下,试图帮他一把:“他可能情商特别低,以为送礼物就能得到原谅。”
“那我不管。”阮望初双手抱胸,粉唇没好气地撅起:“谁叫他当时惹我生气的。”
这节课是占卜课,一周多的时间,足够班级传遍“乙班出了个占卜奇才,就是那个和怪人交好的人,也是那个揭穿姓氏论的人!”的小道消息。现在阮望初是走到哪儿都会被施以注目礼,尤其到了占卜课上,更是目光聚集的对象。
今天老人没有制定占卜课题,让学生自由发挥,教室一时炸开了锅,羽毛到处乱飘。
阮望初正犹疑占卜什么,背突然被戳了一下。他回头,却看见光恒特工般地蹲在椅子旁,不禁有点无言以对。
“干嘛。”阮望初金色眼睛上下瞟着男生,没好气道。
光恒用气声道:“你能帮我占卜下,我和我哥多久才能回到之前亲密的状态吗?”
阮望初语重心长:“你老大不小了,关系再好的兄弟也要给彼此留够空间。你还这么粘你哥,怎么行?”
“哎呀!你说话太大声了!嘘——”光恒不满道:“你是不是成心想要我哥发现,然后借机参上我一笔!”
阮望初一看就知道这人完全没听进去,他深吸一口气:“行啦,我会帮你占卜的,你先回去吧。”
“嘿嘿。你是不是被我缠得烦了。”光恒得意洋洋:“以后我就对你用这招。”
阮望初王之蔑视:“回去吧你。”
光恒走后,阮望初才有心情占卜。他哼着小调将灵力灌输在羽毛中,嘟囔道:“只是碰巧遇上我开心罢了。”
他握紧羽毛,眼睛一闭,又进入到那股玄妙的状态中。
月夜、树荫、水池、笑容,画面颠倒翻转,线条杂乱着狂涂,再次明亮时是搭在手臂上的肩膀与一沓厚厚的写满字的纸张……
下课后,光恒迫不及待道:“怎么,占卜到了吗?”
“嗯。”阮望初淡定道,然后没了下文。
光恒气的想打人,着急道:“你倒是说呀!别逗人呀!”
阮望初一脸待价而沽的神情:“你跟我做个交易,我就告诉你。”
光恒鼻子吐气,语气冷了下来:“说吧,是要帮你欺负谁?还是要偷老师的什么东西?”
阮望初差点暴躁:“哈,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可我想不到比这些更危险的了。”
听见这话,阮望初语气软了下来:“如果当时那人来找你,告诉我就行了。”
“就这?”光恒叉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点告诉我!”
阮望初默念“要善待每一个人”的道理,压下脾气快速道:“等你抄完草药书你哥就会跟你和好了!”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抄书。”
“……我从不骗人。不信拉倒!”
阮望初气鼓鼓地走出学校,一直到海边,那股气劲也没消下去。
该死!早知道就怼回去了!
他鼓起脸颊打算看看人鱼的表现,结果发现海滩上摆满了洁白的贝壳。阮望初蹲下身子随意一看,目之所及,没有哪一个贝壳上有一点杂色,甚至连小黑点都没有。
贝壳都是珍珠白,表面有层柔润的光,它们形状完美,体态可爱,让阮望初想起他小时吃的外国白巧克力,只是这些放大了几倍罢了。
三天之内,找出铺满沙滩的白色贝壳,随便想想就知道不是易事,可是……这不是合适的礼物!
黎承影像往常一样观察着少年的神色,却发现那张小脸上有些失落,他的心顿时被无形的大手被揪住,不断反思他到底哪里错了。
每一个贝壳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选择白色是因为那是与少年相近的发色。他实在不知道少年需要什么,就只能以多体现他心意的真挚,可这种方法好像错了。
黎承影都没意识到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少年,或许他潜意识已经在担忧少年以后不会来了,所以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烙在脑里:灿烂得像太阳的金眸,总是盛满蜜酒的小窝,单薄瘦削的身躯……
少年忽然背过身,他是要走了!
黎承影像是被人釜底抽薪,慌乱不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上次不是过了两小时才走的吗?这次连半小时都没有。
他的内心一种预感诡异地强烈起来:如果下次不再见了……
人鱼的蹼爪按在了少年的肩头,他看着少年转过头,那双眸里却再也没有对他的欢迎与热情。他意识到他要说些什么,否则少年会和他像第一个三天般,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他抿紧唇,把那句话说出口。
“对不起。”
“哦。”阮望初扭头,嘴角不自觉耷下,以黎承影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挺翘的睫毛快速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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