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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美梦。
阮望初没有看见那预示美梦的征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考官看见他纯粹眼眸的神情变化。
阮望初看见的是镜子,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
高级的镜面清晰地照出来者的模样。青涩的少年浑身上下不含一丝杂色,一头白毛和金色的瞳孔,不像凡人,更像不知名的兽类幼崽。
他的棱角稍显圆钝,没有很强的攻击性。他时上时下地望着镜面,略显拘束的神情勾人心痒。他的脊背很单薄,腰肢细得让人想到春岸边的柳树。
一个人在巨大的镜子里有些空荡,似乎欠缺哪一个成熟体站在他身边,为他遮风挡雨,成双成对。
阮望初看着镜中人的样貌,只觉得不够威风,或许成年后五官线条会锋利起来,但是骨架小却改变不了……思绪到这里就中断了,阮望初突然想到他在被大殿所有人看着,顿时不自在极了。那些眼神像烙刑般烙在他身上,连头发丝都看的清清楚楚。他思绪混乱地想着“美梦”怎么还没出现,脸颊蓦然落下一个冷冽的吻。
阮望初捂住了脸,他的脸在大庭广众下迅速泛红。镜子里,少年正被人拥在怀里,那人的手放在他的左肩上,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拥有一双晦暗红眸的俊美男人亲密地贴合在少年的耳侧,他的眼睛像红宝石般动人心魄。
“戚生……”阮望初不禁出声。耳侧的热气逼真无比,他不由得退后一步,却碰上了结实的身躯。
镜子里的景象像水墨般洇开,恢宏的大殿被温馨的卧室替代。手足无措的少年站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膝前,被半搂半拥,举止黏腻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坐到男人的大腿上。
戚生握住少年的如葱的手,轻吻他的耳尖,声线沙哑道:“娇娇。”
“娇娇我想亲亲你。”
回忆起戚生成熟期及之后的索求无度,阮望初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不可以!”
戚生眉眼耷拉,像委屈的大狗狗般,楚楚可怜地看着少年:“娇娇,为什么不可以?”
看着镜子里亲密无间的两人,阮望初竟也想不起为什么抗拒,要说的话,就是感觉他跟戚生做的亲密事都很羞耻,像是在众目睽睽下进行。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他想不起来了。
戚生舔了舔尖牙,他将衬衫的扣子由上至下解开,刚解两颗,便看见少年的脸像火烧云般艳丽。
“别、别解了!”阮望初结巴道,他看着男人滚动的喉结,凸出的锁骨,蓬勃的欲望彰示得那么明显,令他装傻都做不到。
像是被聚光灯的光照耀着,少年羞得全身粉红,他被男人带着解扣子,指尖不小心划过喉结。男人还没反应,他便像触了电般要跳起来。
戚生握住他的手低笑,阮望初索性将头埋进戚生胸膛。
“娇娇?”
是有些陌生的嗓音,但阮望初的心脏却为之一悸。
来者温柔地将少年从戚生腿上抱走,然后放在自己的怀里。
阮望初感觉身下的衣料有些咯人,他抬起头,望进一双别无二致的红眸。
男人禁欲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温情,他微微俯首,将脸凑的更近,两人鼻息交错:“喜欢吗?”
“希尔!”阮望初惊喜地叫道,他随后发现两人过于紧密的姿势,放在男人制服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害臊得想低头,下颔却被捏住抬起,唇瓣与柔软的物体相接,舌头被勾出翻天覆地。
阮望初的心脏因为过激的快感将要炸裂,他想要反抗却又不舍得反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尔心满意足,放开了钳制,阮望初怔愣着回不过神,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滑落,却被另一根手指抹去。
身体向后倾,却被坚实的身躯接住,戚生笑道:“娇娇,还有我呢。”
少年猫眼睁大,左顾右盼:“你们……”
他的一只手落在戚生掌心,另一只手刚伸出就被希尔握住。希尔眼神紧锁着少年,他单手解着纽扣,大拇指在少年的手背意味不明地滑动。
阮望初刚想说话,后颈绵密的亲吻便打断话茬。少年被两个成熟男人围住,就像一只被瓮中捉鳖的猫,毫无反抗余地。
他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希尔,却没有唤回任何宽慰。男人摇了摇头,用好听的嗓音低唤一声娇娇,便吻了上来。
彼此舌尖接触的一瞬间,眼前的情景消失不见,阮望初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少年,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空空荡荡。
“这么快!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九个自己就能出来的吧!”
“但是其余的都是噩梦,只有他是美梦!”
“连最大的欲望都能抗拒,这是有多大的意志力啊!”
阮望初脸庞粉意未退,他看见自己还是好端端得站在原处松了口气,如果刚才举动被人看见他怕是能尴尬死。收拾好怅然若失的情绪,阮望初朝看过来的考官点了点头,然后走回学生之中。
之后的测验阮望初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粉唇抿紧,很不愿意地认识到:男人对他的影响比预计中大了那么一点点,他居然被“吓醒”了……
在阮望初东想西想时,接受完测验的日照新直奔人群里熟悉的身影。
“昇哥!”
阮望初看见小炮弹般冲来的小弟,重新打起精神。
日照新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辰哥你怎么这么厉害!”他竖起大拇指:“我和月酒酒都看见了。有人说没人能在美梦中醒来,我就不信,果然辰哥做到了!辰哥牛啊。”
“那当然。”听惯了赞美的白发少年亳不心虚地应下这一声,假装镇定地垂眸整理衣袖,可他说话上扬的尾调,微微挺起的胸脯,将得意暴露无遗。
日照新抚手悲叹:“可惜啊可惜啊,辰哥太优秀了,不能分到一块儿啊!”
“呜呜,辰哥,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阮望初无情打断:“少来,不是还有月酒酒吗?分班这么不确定,你还不珍惜现在的相处时光?”
日照新一愣,火急火燎地跑了回去:“辰哥,你说得对,我先走了!”
打发走日照新后,分班结果很快下来了。事情如日照新所料,不但他和酒酒,包括来极羽星和路上认识的同伴,都没和阮望初分在一块儿。再加上比阮望初优秀的同龄人也不少,所以最终阮望初分到了乙班。
分完班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上课。
第一堂课是备受欢迎的占卜。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戴着老花镜的老人缓缓走来,他不苟言笑的模样震住了嘈杂的课堂。
他走上讲台,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学子:“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事实上我还年轻时,第一次接触占卜时也很激动。”
他的手心出现了一根羽毛。这根羽毛白的像雪,弯曲的姿态像是新月,又像是稻穗。它被使用时散发着温暖的白光,令人想到小说中的圣物。
没人看清老人怎么行动,只听他道:“第二列第三位同学,再不坐稳,你会摔跤。”
话音刚落,教室便发出咚的一声。那学生呆呆的捂住脑袋,半天爬不起来。
老人紧接道:“第二列第五位女同学,不要显摆你裙子价值八百星贝,没人会在意!”
女生羞得脸红,却惊呼道:“我根本没说出口!虽然我是打算说来着……”
意识到老人刚刚做出的占卜都成功了,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狂热的神情。
占卜居然真的能预知未来?!
“天啊,你们看清他是怎么占卜了的吗?”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学!”
“该死,我这门课一定要得满分!老师看我啊啊啊啊!”
羽毛从老人的手心飘起,摇曳着升高。老人道:“羽毛选择到谁,谁就尝试预测下明天的天气吧。”
刚才还争论的学生屏声静气,虎视眈眈地看着那枚羽毛,心里都期盼着成为下一个天选之子。
洁白的羽毛时而掠过学生的头顶,时而穿过学生的手腕,像极了即将出嫁的少女,唯恐选错良人。
它在教室内游荡了许久,可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就在有人猜测它谁也看不上时,它停住了。
它在空中欢快地转了个圈,然后像朵水母般慢慢的,慢慢的降落,落到了少年的手心。
阮望初挑了挑眉梢:选择了他?那他就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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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我吧,审核大大。这就接了个吻,还是同一个人,我真的没看出什么要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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