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力克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想想也是,他当时来到艾伦等军雌流放的垃圾星是为了巡查是否有雌虫怀孕,一旦发现怀孕的雌虫就要送到繁育中心待产。
虽然比起流放军雌,他是高傲的裁决者。
但相比起那些端坐中心区举手之间决定无数雌虫命运的手握巨大权力的雄虫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值入眼的喽啰罢了。
巧就巧在他生成了雄虫。
一只稀有的雄虫。
在远离中心区的偏远格得星球上,雄虫极为珍贵。
哪怕他不学无术,自负傲慢,也仅凭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在星球上过的极好。
但是不论是虫族还是人类——可能有思想的生物都会这样吧。
他们的目光总会看向远方更好的那些同类。除了那些对过的更好、更为优秀的同类有着向往并且付出努力去变成更优秀的自己的虫族之外,也像有艾力克这样的,因为羡慕嫉恨 ,自己却只想坐享其成,无力改变,就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无法反抗的弱者身上。
这些年来他的雌君未立,雌奴倒是有着一大堆。
他虽较为偏爱娇小清秀的亚雌,可是也没少糟蹋玩-弄雌虫。
因此,当听到垃圾星流放了一批军雌之后,他就立刻兴冲冲的带着护卫来挑选雌虫,还要扯着巡查这块遮羞布。
军雌身材高大,样貌英俊,肌肉饱满结实,虽然为雄虫所不喜,但也有虫偏爱强壮的军雌只能无助的求饶带来的强烈反差感,
——或者说,绝大多数军雌都是这样被雄虫凌-虐。
可虽然大部分雄虫不学无术,但是也不可否认是有聪明雄虫存在的,他们知道还需要军雌抵抗异兽。
因此虽然军雌的社会地位低下,但是除非将军雌纳为雌奴,否则是不可以不顾意愿对军雌做些什么的。
——从这个方面来看,无法反抗的亚雌可能才是最惨的吧。
但流放的军雌又算些什么呢?
这也是雄虫和雌虫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雄虫不可能被流放,而被流放的雌虫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怀上子嗣了呢?
自然是与雄虫发生了关系。
雄虫自然不会在意雌虫的想法,对雄虫来说,只要有利就好。
你既不是我的雌君又不是我的雌奴,你怀了一只雌虫,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抚养他?
要知道,哪怕是雌君雌奴生出的雌虫都未必会被雄虫抚养,何况无名无分的流放罪虫生出的孩子。
除非好运生出了雄虫。
地位更高的雄虫看不上被流放的军雌,因为哪怕他们想要,以他们的权势也可以轻易的逼迫军雌成为雌奴。
而像艾力克这些地位低的雄虫,自然只能在垃圾星上卖弄本领。
但是可能艾力克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稳操胜券的事情却遇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虫母。
艾维斯强悍的精神力粗暴攫取了他的记忆后完全没有善后的意思,直接让他变成了傻子。
但其实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一件对于雌虫来说是好事,对雄虫则是灾难的预警。
雄虫为什么能够作威作福多年?
因为精神锁。
一旦没有了精神锁的威胁,雄虫对于雌虫来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艾力克变成傻子的原因要是调查不清楚,不知多少虫会夜不成寐。
暗含激动的雌虫和惶惶不安的雄虫将会给摇摇欲坠的雄虫帝国重重一击。
——这就是叛军为什么会将一个已经没有用了的雄虫送回,更何况还可以得到些物资,何乐而不为?
不过看这几个军雌直呼叛军,想必阿尔文他们已经向雄虫宣战了。
“也是,你们见到我们就跑,不太可能是阿尔文的下属。”艾维斯缓声道。
他没有疾言厉色,语气平淡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明他和几个军雌差不多高,但军雌们恍惚间却仿佛看见金发蓝眼的俊美青年坐在华美尊贵的王座上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
王座之后盘旋着诡谲不可描述的幽暗怪物,仿若自无底深渊而来,虔诚而狂热的守护尊贵的王者。
只不过金发的王者雪白柔腻的肌肤实在是过于娇弱,与结实紧致不失柔韧的完美肌肉线条矛盾而绮丽,是无声胜有声的诱惑。
……
军雌仓惶低下头颅,将所有不合时宜的贪念和发自本能的亲近掩盖。
“你们走吧。”英俊矜傲却肌肤娇气到一碰就红的金发王者轻飘飘垂下一瞥,身后静默的高大虫族上前圈起尊贵的王,他们之间的气氛柔和默契而充满张力。
军雌默默看着高大虫族占有欲极强的用手臂圈住劲瘦的腰肢,他们步伐平缓,慢慢离开映衬之下狭小简陋的飞船。
……
“博伊斯!”刚刚走出飞船,高大的虫族就已化为庞大的怪物。
艾维斯环绕着灿金的精神力一跃而上,稳稳坐好后拽住想要环住腰身的粗壮触手,声音微哑,带着男性隐忍着的低沉磁性。
语气之中的警告因为晕红的眼角和氤氲着薄薄水雾的漂亮蓝眸而失去了全部威力。
复眼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扭曲的怪物发出低低的长鸣,艾维斯清楚的感觉到了醋海翻波的怪物精神海中波浪愈发放肆。
“我放过他们是因为这些军雌必须将艾力克送回格得星球,这是雌虫的大获全胜。”
“阿尔文他们不可能将我们的信息透露出去,因为我们是他们最后的倚仗。但那些军雌见到我们就要逃走,可是在拦住他们后他们却打开了舱门,显然是知道我们的,而不是仅仅出于对体型庞大异类的警惕。”
“看来我们遇到的“执政官”发布通知的速度还挺快……”
艾维斯声音一哑,他强自忍耐,但已经带起了一丝怒意:“博伊斯!”
庞大的怪物发出低沉的亲昵安抚嘶鸣,粗壮的触手环绕身体软绵的金发王者,将他细细裹好护起。
我错了。
艾维斯清晰的解读出嘶鸣的含义。
“你真是胆子大了!看我好久没有惩罚你了是吧?”晕红着眼尾的金发王者感觉到微痒的触感,语气阴沉。他弧度完美的红唇被他自己压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扭曲愉悦的怪物细细为他整理着衣物,可惜他讨好的举动却将本就得体的衣物弄得凌乱。
博伊斯讪讪挪开触手尖端,此刻哪里还有之前的暴戾狠恶,就像一头在讨好主人却不得其法的笨拙家养大型犬。
环绕着的首尾相连的触手脚环不再四处乱窜,安分回到细腻秀美的脚踝,讨好的蹭蹭温润如玉的踝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