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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
高大虫族喉咙里发出亲昵的低鸣。
干燥的触手乖巧的窝在艾维斯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老老实实的蔫头耷脑蜷缩起尖端,还不忘小心的将肉齿阖起。
艾维斯饶有兴致的揉捏了一下手里的触手,然后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
他和博伊斯被无数的触手涌动着围在中间,密不透风,光线也只能遗憾的止步。
他身下是触手交错编织而成的垫子,上面蠕动着的吸盘和中间锋利的繁杂利齿都被柔软的一面遮掩住,力图给予与他最柔软舒适的感觉。
虽然这个垫子看起来诡谲而恐怖,仿佛透着幽深的贪婪恶意,但不得不说,确实是极为舒服的。
艾维斯松开手中的触手,看它恋恋不舍的在自己手心摩擦了几下才慢慢撤开。
“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多久。”再次抬头看向自己王夫的虫母语气戏谑:“还好早就给我亲爱的王夫颁发了冒犯许可证。”
高大虫族慢慢蹲在虫母身前,阴沉晦涩的墨蓝色竖瞳紧紧盯着虫母湛蓝深邃犹如大海的漂亮蓝眸,竟显出几分眼巴巴的味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艾维斯揉搓了一下自己王夫英俊冷硬的侧脸,见他被自己揉捏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俊美的脸上带出几分笑意。
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让博伊斯永远维持人类形态,不可以露出一丝本体。
当时之所以说出这个惩罚,是因为黏糊糊的液体实在太过可恶,浑身濡湿,呼吸之间全是博伊斯血腥冰冷的信息素。
可是这个惩罚在当时的生气过后,更像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暧昧。
他们一向这样。
博伊斯总是有许许多多惹虫母生气的行为,可是那都是虫母纵容出来的占有欲。
而艾维斯虽向来在博伊斯面前随心所欲,完全不用在意形象和威严,但无理取闹和有理有据总归还是不一样。
哪怕他知道博伊斯并不在意。
但他还是需要一个小小的理由来借题发挥。
高大虫族是沉默而炽热的怪物。
但他甘之如饴。
“嗡——”
巨大的嗡鸣响彻整个飞船,一阵颠簸过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响声让艾维斯眉梢微扬。
博伊斯竖瞳微缩,在声音响起那一刻已经站起身将艾维斯护住,所有容易遭受袭击的方向都被他狰狞的触手牢牢挡住护住。
“我没事。”虫母亲昵的蹭蹭这个满心阴暗警惕的怪物:“飞船降落而已。”
他翻过艾力克的记忆,得知这艘飞船不是功能齐全的战斗飞船,做不到落地无声。更何况他对艾伦要带他去的地方有所猜测,确实没有条件修建无声降落场。
得到艾维斯的安抚,博伊斯单手揽住虫母劲瘦的腰肢,满是偏执沉迷的低嗅艾维斯甜腻的信息素。
肌肉紧绷的高大虫族虽然得到伴侣的安抚,心中却依旧翻涌着残忍的杀意。他对虫母视若珍宝,只有当艾维斯完好无损的待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澎湃的恶意和无休止的占有欲才会安静蛰伏下来。
此刻周围充满其他虫族的气息,他的警惕心一直无声狰狞的高高盘踞,哪怕艾伦已经通知过会有颠簸,但一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博伊斯还是立刻将艾维斯严密护紧,心里难以抑制燃起凶恶的杀意。
“我们出去看看。”被博伊斯像巨型狼犬般的动作弄得痒痒的,见他有得寸进尺的趋势,艾维斯伸手推开毛发微硬的头颅:“博伊斯!”
高大虫族发出低低的吼声,乖乖直起身,但腰间的手臂还是不肯松开。
一条手指粗细的触手轻轻缠绕住玉白圆润的脚踝,形成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形后,顶端的裂口蠕动张开,露出锋利的锯齿,狠狠咬断相接触的另一处,渗出粘稠液体融合成一个紧贴光洁踝骨的一圈脚环。
雪白而修长有力与乌黑却蠕动诡异的对比鲜明诡秘,透着晦涩。
艾维斯瞪了这个恨不得用信息素将他包裹浸染的虫族一眼,却无声允许了他的冒犯。
当他们走出飞船时,所有虫都已将一切事项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了飞船。
这些军雌虽然背负着罪名被驱逐出战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曾经赖以生存的身手和意志。
都是战场屠戮异兽保家卫国的战士,他们保养飞船,维修系统……样样都不在话下。
但再优秀,艾维斯也只是扫了一眼忙碌却有序的军雌们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是虫母,却不是这个宇宙虫族的虫母,因此毫无触动。
博伊斯更不可能会有什么纷杂的心思,他的注意力永远都在艾维斯身上。
——准确来说,他是最危险却也最容易看透的。
他只看得到虫母,其他一切都毫不在意。他的偏执,阴暗占有,都只属于艾维斯。
好的,坏的,任何情绪都因艾维斯而起。
……
眼前是荒凉到极致的景象,干裂的大地沉默的蜿蜒消失于地平线。没有风,没有植被,甚至连微小的沙粒都看不见。
只有荒芜的大地。
这就是s-359号星球,星际最低一级的垃圾星。
“大人。”艾伦站在一个穿着破旧军装的军雌身后,轻声唤到。
阿尔文顺势抬头打量面前的‘雌虫’。
身形修长,完美无瑕的躯体掩映在华贵柔软的布料之下,合身的衣服勾勒出饱满柔韧的胸肌,一举一动矜贵优雅,是俊美到极致的无可挑剔。
艾伦已经和他说过这个甚至还不知姓名的‘雌虫’拥有的强大精神力,他堪称雌虫反抗雄虫的关键。
可是当他真的面对这个‘雌虫’的时候,才理解为什么整个小型飞船上的军雌提起他,都是难以自持的赞美和渴慕。
无一例外。
那种自本能而来的亲近与臣服难以抵挡,仿佛只要面前这个‘雌虫’的一句话,甚至是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他们便甘愿奉献生命而去达成他的心愿。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阿尔文不自觉的渐渐沉迷,开始无意识的捕捉空气中甜腻诱人的馥郁香气时,被森冷杀意悄然锁定的毛骨悚然将他从越发汹涌的沉迷中拖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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