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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曲红绡,卧雪与海棠二人转身便回到了郡主房中。
卫璃攸正侧身躺着,手指一圈圈绕着垂落在胸前头发,若有所思。这时见二人进来,视线便不自觉地在卧雪身后稍稍停留了会儿,不久又黯然地收了回来。
“人走了吗?”卫璃攸浅浅阖上眼睛。
卧雪答道:“已经走了。”
卫璃攸嘴里喃喃说了句“走了就好”,便又沉默起来。过了半晌,都当她不会再发话,谁知突然启了声:“既已能走到这里,按说应恢复得不差。”话末语调微微一扬,似在发问。
卫璃攸虽未言明,但她话里指的谁,卧雪心中了然,于是答道:“方才瞧红绡的气色,算不得大好。”卧雪本想着据实以报,没想到刚说完,郡主便睁开了眼,脸色也变了。
“怎么说?”卫璃攸眉间微蹙。
卧雪正想着如何拿捏好分寸说与她听,于是多思忖了一会儿。可不等她开口,海棠似已耐不住性子,插话进来:“看她那病恹恹的样子,她自己是走不过来的,得由人搀扶着才勉强能走。”
“既没好全,就该老实待着,偏不叫人省心。”许是牵动了情绪,卫璃攸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最后几个字夹在咳声中,令得旁人也未听清。
卧雪暗暗瞪了海棠一眼,咬着牙小声道:“就你长了嘴会说!”又赶紧唤海棠去倒热水过来,自己上前一边为郡主顺气,一边劝道:“红绡是担心郡主才想着来看望一下,至于她身上的伤,虽未好全,但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再养些时约莫就能大好了。”
卫璃攸稍稍缓过劲,身子虚软地倚在床头:“她既没恢复好,平时都用的什么药?一日三餐吃得如何?这些事,怎么没人知会我一声?”
她声音不重,然语气也不轻。
卧雪低头道:“是奴婢疏忽了。”海棠却不知好歹地在一旁小声嘀咕:“分明是郡主不许提起红绡,怎么这会儿反倒怪起我们来。”她话刚说完,只见卧雪那边又狠狠投来一记眼刀,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海棠心中憋着口怨气,等出了郡主房门,才向卧雪一股脑地倾吐出来:“早在之前,咱们一提起红绡,郡主就垮下脸,连饭都吃不下,又让我们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这会子怎么说变就变,比天气还难捉摸。”
卧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晓得甚么,在郡主身边这么久,竟也不懂得瞧人眼色说话,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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