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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絮儿将话说完,卧雪赶忙领着她去见卫璃攸。进门时,卫璃攸正倚在床榻上在用药。絮儿一见到郡主本尊,忙跪下说道:“商夫人派奴婢过来,请郡主赶快去一趟雁凌阁,救红绡姑娘性命。”
一听此话,卫璃攸哪还有心思吃药,急忙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些,红绡究竟怎么了?她不是被王妃召去奏乐了吗,怎会有性命之攸?”
絮儿道:“适才王妃召红绡姑娘去雁凌阁,哪里是请她弹琴,分明是要在世子妃和其他夫人面前问她的罪!”卫璃攸道:“红绡平时只伺候我一人,哪里会得罪其他人?”
絮儿咽了咽口水,停住一会儿,方说道:“世子妃说红绡勾引世子,亲眼看到红绡与世子在冬园私会。”
听她讲到这里,卫璃攸才忽然想起前些时红绡确实说起她曾去过冬园,顺道还给自己折了一枝梅花。说不准那日世子也恰巧路过冬园,又被人同时撞见了,才生出此误会来。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唯恐再晚些时,红绡真会出什么事,急忙唤卧雪道:“为我更衣,我同你们一起去雁凌阁。”正说话,自己已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坐起身来,情急之下连鞋袜都忘了穿,光脚踩在地上。
卧雪连忙蹲下为她穿好鞋袜,又赶紧服侍她更衣。
负责侍药的海棠捧着药碗站在一旁,正犹豫着该不该劝郡主将药喝了再走。没想到卫璃攸临走前从她手中夺过药碗,双手捧着药碗仰头一口气喝得精光。却因喝得太急,被汤药呛出了眼泪,连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气。
卧雪连忙上前搀住她,道:“喝这么急作甚,该慢点喝才好。”卫璃攸捂唇闷咳着,说道:“眼下慢不得,我们快些去罢。”
她身子尚虚,原本使不上力气,全凭卧雪在旁边搀扶才能走得稍快些。等到了雁凌阁大门前,已是虚汗涔涔,气喘不断,脸色也显得越发惨白。
临到门前,都听不到雁凌阁内有什么声响。卫璃攸心里越发慌张,连忙问那守在门前的婢女:“王妃她人在何处,我要见她。”
婢女缩起下颈脖,垂眼答道:“王妃正在处理一些事务,只怕今日抽不出空来招待郡主,郡主还是改日再来罢。”
卫璃攸道:“我听闻王妃在阁内设宴,唤了我屋里的婢女前来奏乐助兴,怎么就不得空见我一面?若王妃并非无空,便是你故意歪曲主子的意思,这罪名你可担得起?”
“郡主饶命!”那婢女吓得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道:“王妃她人在西侧园...”她自知是拦不住卫璃攸,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了指身旁通往侧园的石拱门。
石墙将园内景色围住,只能从那拱门里窥见一处单调景致。青石地砖直通园内,地面洁净无尘。半截嶙峋的树枝从门旁露出,似乎随时都会在风中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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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后,日头高照,阳光洒在院里的青石地砖上,看似明媚,实则是在萧肃的寒意中苟延残喘,释放着微不足道的一点温度。
卫璃攸带着人走进园中,没走多久,便远远看见一个人被架住按在砖石地面上。那人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上,绕在脖颈间,又似扼人咽喉的绞索。
木杖一下下落在那人腰背上,并未发出骇人的声响,也听不见受刑者撕心裂肺的呼救,但这无声的平和才最是令人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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