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磊没有答话,林燕羽推推他胳膊:你想想办法呀!萧磊这才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好整以暇:我没办法,天气不好航班不能起飞,我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带我去军用机场,我知道这里有空军的一个基地。林燕羽望着萧磊。萧磊瞥她一眼: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军方的要员,凭什么叫空军在恶劣天气执行飞行任务,你没见外面又要下雪了。
听他这么说,是不会帮着想主意回北京了。林燕羽咬了下嘴唇,腹诽不已。萧磊站起来,提着行李要走,林燕羽追上去:你去哪里?回城里,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坐上一夜,就跟着我。萧磊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燕羽只好拖着行李箱跟上他。
萧磊到机场地勤改签了机票,随即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机场门外等了十几分钟,两辆军用吉普向他们开过来。车上下来几个军官,见到萧磊上前打招呼、握手,一个小战士帮着他俩把行李搬上车。
看那几个军官的派头,职位应当是不低,其中一人和萧磊一样,军衔是两杠三星。林燕羽这才有数,他是打电话通知了军区的朋友,让他们派车送他们去宾馆。机场这一路高速已经封闭了好几个路段,如果没有特别通行证,只怕根本到不了城里。
天寒地冻,怕林燕羽冻坏了,萧磊让她先上车,自己站在车外和军官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始终没有上车。林燕羽等的有些着急,都十几分钟了,他还不上车。
萧磊,走不走啊?林燕羽摇下车窗,探出半边脸,再不叫他,他非冻成冰棍儿不可。萧磊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站在一旁的小战士偷眼打量车里的这个女孩儿,见她穿着银灰色大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貂皮软帽,很俏皮的样子,卷曲的栗色长发、水灵灵明眸皓齿,一张雪白的小脸艳若桃花,雪打在车窗上,她也没把车窗摇上,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着车外的人,脸蛋儿越发红艳,那模样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能跟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一路的女人,想必也是权贵之后。平时难得一见,小战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和林燕羽的目光相触,才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林燕羽见他脸上微微的泛着红晕,不禁浅笑。
萧磊说完了话才上车,和林燕羽并排坐在后座。原先开车来的那几个军官全都上了另一辆车,其中一人嘱咐这辆车的司机,一定要把客人安全送到目的地。
33亦幻亦真
车里空调开得暖暖的,林燕羽双手拢在貂皮袖套里。萧磊之前在寒风里站的太久,鼻子脸都冻紫了,拿下手套,双手搓了搓,放在唇边呵着热气,又摘下帽子揉揉耳朵。林燕羽把袖套给他,让他捂着手,轻轻的替他把耳朵搓热了,小手柔柔的,由耳廓揉到耳垂,无比的舒适。
她刹那间关心的小动作,总能让他鼻子一酸,有种奇怪的伤感,害怕这只是自己的梦境,梦境醒来,她还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冰冷的世界。
我听人家说,在东北,如果在户外站久了,耳朵一揉就掉了。林燕羽微微的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萧磊也笑,掩饰住之前的qíng绪。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刚才就试了试。林燕羽咯咯娇笑。耳朵真掉了怎么办?脑袋光光的成了仙人球。萧磊故意拧着眉。掉了就拿针替你fèng上。林燕羽捏着萧磊的耳垂,甜甜的跟他笑。
车在公路上开了一个多钟头,林燕羽才发现不对劲,问萧磊:这是去哪儿呀?到了你就知道。萧磊神秘的一笑。林燕羽于是知道,肯定不是回宾馆。
你不告诉我,我不去。停车!停车!林燕羽心里有点紧张。说好了等着雪停了就回北京,他又想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不会又是想把她关起来吧?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所认识的也只有他,他要是再关她,只怕她老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别闹!萧磊把她按住了,不许她gān扰司机开车。林燕羽没办法,只得听天由命。萧磊叫她喝水,她也不动。
车里gān燥,喝点水润润喉。萧磊把矿泉水瓶子递到林燕羽面前,林燕羽别过脸去,拒不配合。萧磊见她顽固,伸手扳过她的脸,捏着她下颌,把水灌进去。
咳林燕羽被呛了一口,水吐在衣服上。萧磊拿纸巾替她擦了,仍是qiáng迫她喝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不喝点水润喉,你会失语的,乖一点。林燕羽这才乖乖的听话,把水喝了下去。
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俩的动作,见他俩先是推推搡搡,后来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一反抗,他就亲她,最后她终于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忍不住心里一笑。
他替领导开车多年,什么样的qíng况都见过,这样在车后座打qíng骂俏的,也不是头一回,这两人是领导的贵客,听口音像是北京人,这寒冬腊月的大雪天到伊chūn来,还要进林子,不知道是要打猎还是滑雪。
车开进林区时,天已经黑了,好在这里只是林区外围,一路车辆极少,路灯也很明亮,十分钟之后,车就开到了一栋俄式别墅楼下。
一路摇摇晃晃,林燕羽几乎已经睡着了,萧磊叫她下车时,她才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下车时,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她浑身哆嗦,腿脚一软,几乎要跌倒,萧磊及时的扶住了她。林燕羽跺了跺脚,跟着他前行,鹿皮小靴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个个纤小的鞋印。
萧磊告诉林燕羽,这一片森林公园是省军区一处gān部疗养所,平时入住的都是师以上级的gān部,冬天来疗养的军官不多,所以他事先打了电话过来,让人把这里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