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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到以后,突然开始四处躲藏着,小贩们连自家摊子都不管不顾,四处逃窜。
周围住户也关紧了自家门窗,大家都像见了鬼一样。
这时,一名小孩子被绊倒,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沈焱见状,忙走上前去。手刚要扶起小孩,小孩父亲就跑了过来,突然跪在地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说完便朝着沈焱疯狂磕头。
“大叔,请问...”沈焱很是疑惑?正想开口询问缘由。
就见小孩父亲磕完头后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抱走了孩子。
???
“我是瘟神吗?”只是使了一张符,就被吓成这样?
沈焱觉得很是莫名其妙?难道他们害怕阵师?其间往来,这里的人应该见过不少同门。就算是一直有约定,不可无由踏入此地。自己虽然是偷偷进来,可是这天下也有不少散修,暗中和各门各派在此做着很多交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吧?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缘由?
站起身后,还想抓个人过来问问,但是一转眼功夫,整条街都空空荡荡。
这会儿,天空变得黑压压。原本繁华喧闹的大街瞬间变得阴森了起来。老街尽头是一户宅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沈焱注意到,刚才老街东侧小贩很多,往里走反而是越来越少。
这明显是一户大户人家,门前应该更热闹才是。怎么小贩都在另外一个方向上做生意?难道是这户人家有什么问题?
沈焱还是拿出了刚才那张符咒唤醒了阵法,阵法亮起,那人居然在前面那座老宅里面。顾不得其他,沈焱加快了脚步跑到了大门口。
——灯笼被风吹的发出沙沙声,大门虚掩着。走进以后,沈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还夹杂着腐烂...
透过门缝,沈焱刚想看向门内,摇摇晃晃之间,手还没接触到门环,一阵大风瞬间把门给推开。
“哐当,哐当......”大门被风带到了墙上,又缓缓地砸了回来。
沈焱愣了愣,站在大门口,望向了门里。沈焱心头猛然一震,大惊失色。
院内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具尸体,这些尸体一些只剩下身体,断手断脚,伴随着夏日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尸体周围已经爬满了蛆虫。院内早已被血水浸泡成暗红色,里面长出了很多血虫幼卵。
这些人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些日子,难怪那些小贩不在门口做生意,应该是有人早就发现了这些,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处理?
沈焱强忍着恶臭继续查看着周围,院墙和柱子上到处都是抓痕,而且能看出这些人受到了很大惊吓,瞳孔放大,惊恐万状。死前必定遭受到了极大痛苦,惨无人道。
沈焱弓着背,压低了身体,慢慢走了进去。一只脚刚踏入院内,阵法突然闪了一下,那人应该在这座院子里。压低了脚步,沈焱找了个假山躲藏了起来。
正当孟夏,沈焱却感觉到阴风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么冷,这院子里怨气冲天。沈焱不由得拉紧了外衣,用手揉了揉鼻子,担心自己不小心打出喷嚏。
仔细观察着地上每一具尸体,从这些人伤口大多数经过撕咬,不像是人为,倒像是什么野兽所伤。
而且这些尸体伤口处流出来的血程暗黑色,尸体上也布满了奇怪裂纹。
沈焱心里默默思考着,灵兽虽然一直被商人和官户所买卖,但并不会太多踏足人类居住地方,更不会主动来攻击人类,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且此人还可以御鬼布阵,来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风越来越大,门上灯笼已经被吹掉在了地上,“哗啦哗啦...”地在地方滚来滚去。
天空渐渐地有小雨滴掉落下来,沈焱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抬看了下头顶乌云,得快点找出此人才行。
悄悄地走进内院,沈焱看见了一具跪在地上尸体。
尸体的心脏被挖了出来,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眼睛里满是绝望。不知为何,这具尸体并没有腐烂。隐约间,沈焱发现额头处早已血肉模糊。应该死前忏悔无果,磕头所致。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可以让人下此毒手,灭了人满门不说,还要被如此折辱。
“哗啦...”门里传来一声异响。
沈焱听到声音以后,快速跳到门边拐角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听着门内声音。
但是,许久都不在有任何声响发出。
沈焱确定那人肯定就在屋内,抓灵兽抓习惯了,都是他在暗处。现在倒好,抓人还要这么麻烦,东躲西躲。想着待会干脆直接冲了进去得了,杀他个措手不及。就在自己还在思考着下一步动作。
“嘎吱...”突然门打开了。
沈焱大气都不敢喘,手里握紧了剑柄,死死盯着房门。
过了半晌,从门内踏出一位光着脚的女人。女人衣衫破烂不堪,头发披散开来。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还时不时发出呵呵笑声。
沈焱见状,慌忙后退了两步,快速念出口诀,启动了阵法。
范围缩小后,沈焱愣住了,没错,追踪符在她身上,正是此人。沈焱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一个疯癫女子。
许久,女人都没有在作出任何动作。沈焱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就这样认真的观察着那女人,感觉自己脚都要蹲麻了,依然疑云满腹。女人迟迟不动,自己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其间沈焱忍不住把屁股向前挪了挪,感想着在偷偷挪教的时候。
雷声已经开始轰轰作响,天也越来越黑,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仿佛在述说着另有冤情。
紧接着雨点开始砸了下来,转眼间雨帘倾盆而下,甚至已经看不清楚刚刚进门的路。那女人突然大笑,发疯了一般冲进了雨中,又唱又跳,在大雨中发着狂,满心欢喜,疯疯癫癫。
沈焱收回阵法,先是很震惊,但一阵酸楚莫名涌上了心头。看着女子一举一动,自嘲般笑了笑,怅然若失。
眼前女子翩翩起舞,丝毫没有受到暴雨阻挡。
沈焱既心疼这女子为何会发疯,又难过自己不能像她这样疯一场。要是自己也可以如这般,痴痴傻傻,该有多好。
地上的尸体被大雨冲刷着,仿佛不在那么恐怖。那女子跳累了以后,默默走到尸体面前,依偎在其身边。
沈焱想过去把女子拉进来躲雨,但是看此情景又不敢去打扰。不得已,画了个阵法,只能让那名女子和那尸体在这里躲雨了。
追踪符怎么会在她身上?是被人调换了?还是有人故意引他来此?心中一连串疑问,让沈焱头疼不已。
沈焱转身,抬头看了看屋子,这家人还算富贵,为何会遭此大祸?这女子难道也是这府上之人?
过了一会,那女子哭累了,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屋子里,躺在了地上,仿佛没有注意到沈焱一样。
沈焱感到她些许悲痛,用一种近乎关怀的语气开口询问道:“姑娘,你...你是这府里的人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刚才有见过什么人吗?”
......
半晌,都没有任何回应,沈焱甚至以为这姑娘是不是个聋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要转身离开。
只见那女子突然从地上猛然跳了起来,歇斯底里,抓着东西就朝沈焱砸过去。
不得已,沈焱吓得只好快速退出房间。站在离屋子八米远的屋檐下,掸了掸身上雨水,抱着剑,万般无奈。
门内不断有东西扔出来,大大小小,摔了一地。
沈焱怅然若失,目空这一切。可怜人啊!沈焱回想着什么,面若寒霜,仿佛要把这雨水化成一道道冰刺才肯罢休。
大概过了半炷香,雨水渐渐小了起来,天空渐渐漏出了青色。
线索又断了,该回一趟山上了,看看师父,在拿几样东西。沈焱蹲在一旁的栏杆上,盯着那尸体发呆。
雨停了,女子也停止了发疯,昏睡了过去。
院子里积满了雨水,尸体被雨水冲刷后好闻了一些。虫子在水里泡的发涨,从刚开始的蛄蛹乱跑,到最后全都翻着肚皮飘在水面上。跪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身上披着女子破烂的外衫。阳光洒下,水面上映射出一缕缕余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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