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了,如信上的要求不带一兵一卒的来了,而他敢于这样来,也是因为他清楚唐泽仁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用发蜡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去,身上的古龙水散发着淡淡清香。
他见着唐泽仁出了来,眸光也随之锐利了几分,他的笑容极淡:“唐先生最近足不出户可是有些不像你了。”
“没办法身处乱世不敢四处乱跑,只怕如同那顾柏安一般被人杀了也找不到是谁做的。”他看着他又道:“冲田君一直想抓他,真是可惜了。”
“你好似很了解我。”他看着他不以为意。
“将他绑架起来,再施以恐吓与酷刑,以他的身家多少钱拿不到。你们不就总是用这样的手段获得大笔大笔的金钱么?”唐泽仁看着他慢慢的说着,
这一片有身家的富商大多着了此道,儿子妻女被日军绑架,随后为了营救便被狠狠敲诈勒索了一笔,此后便纷纷寻求唐家势力庇护。
冲田春政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严肃了些许。
唐泽仁微微笑笑,继续抛出了话题:“这次邀请冲田少佐不仅仅是单纯的请客吃饭,我想与少佐谈些合作。”
冲田春政好似终于等到这话一般,微微笑笑:“不知道唐大少爷想与我谈什么合作?我可是从不轻易与别人合作的,如果你能说出令我满意的筹码,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这是自然,我的条件你肯定会感兴趣;其实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条件是什么,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了。”唐泽仁顿了顿,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笑了笑:“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她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守护在这里。”
“只是有趣的是,当初你为了获得顾柏安的消息毫不在意的将她让给了我,现在却又来担忧起她的安危来了;还是说你当初在意顾柏安的金钱多过她,现在顾柏安死了,便又想到她了?”唐泽仁的话语的声音并不低,字正腔圆,带了些许嘲讽,好似特地要激起他的怒火一般。
冲田春政视线瞥向了室内墙角边的盆栽,目光有些游离出神:“她虽然是我的未婚妻,不过这只是我家中的安排,她与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益处与情感,她若是不幸死了我可以悲痛的告诉父亲大人她被乱党杀害,在这乱世中国死亡是最平常的事情。”
唐泽仁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微微吸了一口气,眸光锐利:“少佐阁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他捏紧了茶杯,继续道:“可是我知道冲田春政还是为了她来了。”
“是的,我确实来了,不过我更想知道唐大少爷想与我做什么交易,而我也更希望从你的交易中获得利润。”他看着他,慢悠悠的说着。
“冲田少佐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交易,只是我们家族药房需要购进一批磺胺类药物,到时候数量问题只怕过不了排查,还望少佐行个方便。”
磺胺类药物是当前为有效使用最为普遍的抗菌消炎药,同时也受到日方严格的监管,若是没有军方文书,只怕会直接就被扣在了大连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