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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瞬间陷入僵持,谁也没发现陆鸿把静儿一扔,往大山深处逃去。
村民发现弟子们不敢还手,为首最厉害的那个女子更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心里越发得意。每一次都是下了死手,弟子们慌忙躲开,好不狼狈。
其中村长最为得意,拄着拐杖追着邓玲儿打,他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但年纪摆在那里,弟子们也不敢对他出手,心中气愤无处宣泄。
既然修这仙,练这把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还守什么规矩!
心性不稳的弟子眼珠中心一点泛红,竟然隐隐有了剑心动摇的征兆。
就在此时,天边一道剑光划过。
白色的光芒势不可挡,宛如流星拖尾陨落,刺破整个天际!
一长剑自天际坠落,带着不可抵挡之势贯穿村长的整个身体!
霸道的剑意坚不可摧,灼伤了所有有幸见证这一剑的弟子。
眼睛传来炽热之意,怕是已经流血了。但弟子们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已有裂缝的剑心折服于这一剑之下,被唤回神智,而原本心性坚定的弟子剑心得到淬炼,修行的瓶颈有了隐隐的松动!
挥出这一剑的,正是南星洲。
本来江虞是不该出手的,但他没想到,第一个状态不对的竟然会是邓玲儿。邓玲儿天资尚可,又对他照顾有加,于情于理,都该拉她一把。
师者,本就是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南星洲冷清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浑厚的灵力:“剑修,出剑不悔。”
眼前的迷雾骤然被拨开,弟子们齐齐跪下:“谨遵真人教诲。”
剑修的剑,可除一方邪祟,也可护一人安康!
南星洲叹气,这些弟子还是太年轻了,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可人间百态,又那能分得那么清楚?村民罪不至死是真,想要取他们性命也是真。哪有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他们剑修,所求的不过是无愧于心,无愧于手中之剑!
......
天边骤然大白,可怕的剑意劈下,仿佛可摧山河。
陆鸿逃窜的脚步一软,栽了个狗吃屎。
如果他之前还有什么报复的想法,那现在完完全全不敢起一点心思了。只求能回到自己的洞府,那里还有他多年布置积攒的阵法和法宝,得来不易,得一并带走。
至于陆家村的人......尽管陆鸿十分舍不得,但也只能放弃。
修道之人修为越高,子嗣越发艰难,但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些个大宗门的弟子不会对凡人出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监视他们,他还有机会......
洞口就在眼前,陆鸿的笑意未落,从天而降的白色身影打碎了他一地美梦。
“你,”陆鸿看着来人惊疑不定。
江虞此时收敛了全部的气息,以至于陆鸿没能认出这是刚才在身后挥下那一剑的大能。
陆鸿此时的表情很奇怪,饶是江虞也看不懂。
【统哥,这陆鸿怎么怪怪的?】
陆鸿此时虽然还在警惕,但明显放松了不少,已然没有那种为性命担忧的紧张姿态。
“这位道友,找陆某有何贵干?”
江虞端着南星洲的冷脸,一言不发。
【按照我多年的炮灰经验,这种小炮灰智商通常都不太够,小嘴叭叭叭就把自己自爆了!】
【......宿主你很懂嘛。】
那是自然。
果然那头陆鸿已经开始自爆。
“你我同位魔修,若道友肯帮陆某人一把,在下有一功法,可双手递上......”
“胡言乱语!”南星洲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睁大你的狗眼,本尊并非魔修。”
陆鸿笑:“虽不知道友为何潜伏在正派宗门,但在下修炼的功法特殊,对子嗣有非同寻常的感应——”
“道友已有身孕,乃是魔修之胎。”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大脑和系统同时死机,江虞顿时理智全无。
南星洲淡粉冷淡的薄唇微张,吐出一声——操!
系统一个激灵,呆呆提醒【宿主你崩人设了】
江虞暴躁【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说老子怀孕了!】
江虞一字一句,字字玑珠:【我!江虞!性别男!】
【......我知道】档案明明白白地写着呢!系统暴走,CPU的散热风扇转得影子都看不清!
【别听他瞎比比,我现在给你申请一粉初级体检大礼包。先解决他再说。】
【好吧】
陆鸿见南星洲一言不发,才后知后觉可能戳破了人家的秘密。潜伏正道宗门多年,一朝被自己戳穿......陆鸿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条小命——危矣!
转身就逃!
下一刻,灵犀剑离弦而出。
陆鸿步子突然一停,往自己胸口看去,似乎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跑不动了?
——胸膛敞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和内脏顺着伤口流出。
不过片刻,气息断绝。
夜风裹起血腥气,传到江虞的鼻尖,胸口突然变得沉闷至极【统哥,我想吐】
【不慌!心理作用而已】
【统哥,你听起来怎么有点慌?】
系统恼羞成怒【没有!】
谈话间,系统空间内部发出“叮”声。
体检大礼包到货了。
系统瞬间找到心里安慰【一定是你身体那里出了岔子,我给你做个检查。】
【嗯唔】
江虞神色恹恹,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回到这具身体的不适应,还是被点破怀孕后的心理作用,江虞只觉得自己那里都不舒服,恶心想吐,有些累,还想吃酸李子........
啊啊啊啊——他怕是疯了!
一剑宗的弟子见他们真人从深处出来时面容冷肃,心里七上八下。真人是遇见什么难事了?不!真人怎么可能会有难事!
肯定是他们太没用了,被试炼逼成这幅狼狈模样,真人对他们失望了。QAQ。
其实是江虞的心还没有收回来,脚下每一步都是飘的。
但任务还是得做。
邓玲儿把那少年留下,这是刚才真人嘱咐他照看的,随即迅速带领一众弟子离去。
“斩仙缘”已经不是他们这种修为可以窥探的事了,妄图一步登天,只会反噬其身。
地上倒了一地的人,死者只有廖廖几人,大多都是昏迷。
少年抱着衣衫褴褛的姐姐,拳头握得老紧。在一剑宗几天,有人重新教授他这世间的天纲伦常,生活的常识等,他已经明白原先村子里的人做的都是不对的。而阿姐.......留下一条命已是大幸。本来一夜过后,黎明时分,这些符合要求的少年少女都会在祖宗手下化作血雾,成为他提升修为的原料。
南星洲抬手抚上少年的头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真的吗?”
南星洲莞尔一笑,如冰雪消融,春风染过桃枝。
少年一下看呆了。
恍惚之间,坠入梦乡。
江虞舒出一口浊气,小孩子真难搞。
那你还那么有耐心哄他?系统没把话说出来。有些发愁地看了一下进度才百分之三十的体检报告,只觉得自己要完,怎么变得和宿主一样疑神疑鬼。
江虞对此一无所知,放开身体的控制权呼唤:【统哥,上线。】
白衣剑尊的身后,有人影静静地蛰伏在黑暗之中。
季云戈神色晦暗不明,指腹已经被搓得通红。
江虞身上的傀儡印消失了。
如此之短的时间,季云戈只能想象到一种可能——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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