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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江虞落下时压在身下的就有一片。
正在锲而不舍地啃食着他的法衣,一旦破除了这层禁制,他们将肆无忌惮地享受食物。
江虞冷笑一声,就这?
一手一个小可爱,抡起来扔砸在井壁,啪地一下又落下来。
小可爱们锲而不舍地想要爬回来,然后,他们在猎物身上感觉到了极度可怕的气势!
似乎能在下一秒把他们烧成黑灰!
江虞捏着一张五雷符,分外嚣张:“来呀,互相伤害呀!”
尝试伸出小爪子的怨灵猛地被萦绕的紫电缠上,顿时被电了个酥麻,浑身散发着烧烤的香味。摔回了怨灵堆里。
“哇——”
小小的黑影骤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刺得江虞险些神魂不稳。
接着,貌似传染一般,无数个小黑影开始哭泣。
真正的万鬼同哭。
江虞的脑海像被针扎似的顿痛,忍着痛意给自己下了个隔音的紧制,才缓过来。
江虞没想到会被哭声折腾得不轻。
紧制在井底微微发亮,让江虞看清了这些小黑影的真正面目。
都是婴儿的怨灵。
从刚出生到一两岁不等,小部分看不清身形,应该是最初被扔下来的那几个,直接落在井底摔得身形模糊。
大部分有了前辈的垫底,还保持着生前的样貌。正好让江虞看出了他们的畸形。
大头,小脚萎缩,六根手指……
一些外表看起来正常的实则双目呆滞,极有可能是个痴儿。
一个念头荒唐浮现。
——这些,都是近亲繁育而来的孩子。
想要聚集数量如此巨大的天残婴儿不是易事,但如果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产物呢?
村民因为某种原因而近亲生孕,诞下越来越多的残疾孩童,就在整个村长被阴云笼罩之时,他们发现与外人结合就能生下正常的孩子。所以才有了秋夕。
追根溯源,让他们最初选择近亲结合的原因是什么?
江虞探查过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不存在保持血脉一说,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整个村子都在保守某个秘密!
这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去母留子。古怪的八月八迎亲,村子的封闭以及村长的绝对掌控,最后是……这场历练的实质。
江虞长舒了一口气。
这回历练的弟子可会被折腾得不轻。
至于他,还是乖乖苟在这里,就等历练结束后跟着回宗门。反正任凭他们挖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出江虞这个人。
思忖间,头顶月光黯淡下来,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江虞从思绪中抽身而出,略带懵懂地抬头。
不对劲!
这时他才惊觉耳根子一片清净。
原本还因为他半吊子法术而似有若无的哭声消失得悄无声息。
怨灵眼里汪汪,把拳头塞进嘴里,还一边打着小嗝。
害怕极了!
上方的空气骤然划破,卷起呼啸的风声,有人影在眨眼间落下!
江虞眨了眨眼,由于光线的骤变而泛起薄薄一层水雾。
怨灵无声地退避三舍,动作迅猛,比捕食时还要快上三分。
季云戈看着江虞揉了揉眼睛,傻傻地往前朝自己走了两步,似乎在努力地辨认来人。
心里本来就不剩多少的怒火顿时被泄得一干二净。
季云戈好笑地朝江虞说:“过来。”
江虞听出声音里的笑意,迅速地辨明是是敌是友,愉快地又往前走了两步。
但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季云戈!?”
江虞惊恐万状,如果他有尾巴,此时早就炸起,直挺挺地竖着。
江虞一蹦三尺远,用更快地速度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虞恶人先告状:“季仙长这么闲么?老是跟着我做甚!”
季云戈不止一次见识到江虞倒打一耙的功力,但这回……
季云戈唇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地取下腰间的令牌,注入灵力。
漆黑的井底,两块腰牌发着光,遥遥相望。
江虞脑子一抽,条件反射伸手捂住那点淡光。
光芒顿时被掩盖得一干二净。
但该看见的早就被看完了!
那么黑的地方亮得跟个灯泡似的眼瞎了才看不见!
江虞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怼。
咸鱼又无赖地嘴硬:“你对我的腰牌干了什么!”
只要我脏水泼得够快,毒打就追不上我!
季云戈望着江虞死鸭子嘴硬,话头一转,“你手上的五雷符从何处来的”
江虞警惕,季云戈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话多必错。
江虞深谙撒谎之道,绝对不能让对方牵着自己鼻子走,拒绝接过话头并且迅速倒打一耙。
“与你何干!”
“多管闲事!”
季云戈笑,眼底的戏谑之色扎得江虞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一剑宗皆是剑修,唯一的杂修门派是千里之外的天山门。”
季云戈点点江虞的服饰:“入我门派,盗我腰牌,手里拿着的却是他门的法宝。”
“真当是——”
“其心可诛!”
轰!江虞猝不及防被一顶大帽子扣得晕晕乎乎。
接着悲催地发现男主他说到真他妈有道理!
季云戈踱步走来,似笑非笑。
江虞欲哭无泪,仿佛预见自己血溅三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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