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还是摇了摇头,面色冷了些。
童殊有点意外了,他不由坐直了身子,道:“你是……大师兄安排来的?”
他问话时,眼里微微发亮,像是很期待,又像是不敢相信。大师兄柳棠,长他几岁,照拂他长大,是他极为重要的人。
辛五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更为冷淡。
童殊这下真猜不出来了,猜疑道:“那是酒卿姐姐让你来的?”
“不要猜了。”辛五冰冷地叫停了他,在童殊期许的目光之下,缓缓地阖上眸,盖住了眼里的痛苦之色。
童殊追问道:“那只能是极恨我的人了,可这天下恨多的人多了,我也说不上谁恨我多,谁恨我少,谁又恨我到恨不得让我再遭一回罪——”
“我说不要再猜了!”辛五陡地抬高了声音喝止了他。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又生气了,童殊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辛五一旦生气,后果不堪设想,识时务地闭口,不再纠缠此问,而是状似烦恼地道:“五哥,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辛五已经扭开头,听到他这句,倏地回头,盯住他的眼睛,冷沉地问:“你真的害怕过吗?”
童殊作柔弱状道:“我怕啊,我现在每天都害怕,你看,我身上又是锁魂钉又是缚灵绫的,还有脖子上这根怎么都解不下来的镇元珠链,哪天眼一闭,被那些宝贝一锁一捆,就再也睁不开眼了,我怎能不害怕呢?”
辛五一字一句冷声道:“你并不害怕。”
童殊认真状:“哈哈,可是我现在就特别怕你——我神秘的五哥。”
辛五不言声,深望了他一眼,之后再不理他。
童殊并不意外是这个谈判结果,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苦味。
看着辛五走出几步,童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上,而是低下头一手扣住的手腕上的奇楠沉香,以某种特殊的指法拨了拨,手钏极轻的“叭”了一声,有一处断开了。
确实,这世上,只要仙籍有载的术法,没什么是他童殊不会的。这一段时日,他修习不缀,终于凝聚了足够的灵力,虽然解不开手钏,但也找到了断开手钏的法门,手钏一断,追魂索失效。
逃之夭夭,此夜,此间,正好。
他眸光一暗,突然瞥向暗处不知名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