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童殊猛地闭上嘴,险些把心计暴露。
对方寸步不让逼问道:“只是什么?”
对方毫无感情的注视之下,童殊哽了又哽,心下明白除非说出真实想法,否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对方无情的一条一条批驳。无计可施之下,他唯有答疲乏:“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想要勾引你。”
说完,一口老血堵在喉间。
五哥,你赢了。
本以为至此为上了,未料对方竟不依不挠道:“既如此,你勾引于我,是有何企图?”
我有什么企图?!一直都是你对我有企业好吗?童殊真想直回驳,不知为何在对方郑重而冷峻的目光之下,到了嘴边的一系列的回诘之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对这个不知来历的辛五,他竟生出不忍恶意相向之意,好似对方是华丽而珍贵的瓷器,稍一用力硬要破碎。然而,这其实是不合理的,辛五眼下的修为、神识与心志皆在他之上,实在轮不到他来怜惜对方。
但童殊还是在这个人面前提不起从前开口大杀四方的气概,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我那其实也不是勾引,我只是跟师兄弟们相处都这样的。咱们吃住一起,兄弟相称,其实比起师兄弟间还要亲密。你又不是女子,我也就随便了些,你若不愿意,我以后注意与你保持距离……便是。”
童殊硬顶着辛五的目光说完这番庆,眼看着眸光越来越冷,童殊直觉自己可能又说错了什么,说到最后都有些结巴了。
果然,他又把辛五惹生气了,辛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兄弟?你和兄弟都这般搂搂抱抱的?”
童殊茫然道:“是啊,其实还有更亲密的,我和大师兄从小——”没等他说完,辛五陆地升起一身寒霜,低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明明是你先问我的……”童殊嗫嚅一句,他知道又踩中了辛五哪条逆麟,只好转个话头,换了温和的语气道:“正常人不都这样吗?对喜欢的人亲近,对不喜结交或是厌恶之人退避三舍,有什么不对吗?”
他原意是想反证他与辛五关系匪浅,谁知竟像是勾起了辛五极其不好的回忆,辛五合眸转身,彻底不理他了。
这下可好,他自己没力气走,辛五又不理他。两个人背对无言坐在冷冷清清的路边。
童殊一身是伤是痛,在这大街边受夜露寒霜,他举着被包扎得厚厚的十指对着夜空比划了几下,觉得自己很是凄惨。
蓦地又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吵架,又输了一场?
要知道吵架输人之痛绝不亚于战场败北,输一次已是如鲠在喉,输两次直接要气绝身亡了。
这实在有损陆鬼门从前逢吵必赢的威名,童殊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觉得自己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