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岂会听他的话,他歪头看着仿佛沐浴着圣光的神君,眼神饱含欣赏。
神君垂首看他,也道:“去那边坐。”
“不要。”楚栖说:“你说过的,这次回来,你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在欺负我,你得给我撑场子的。”
天子又有些紧张,下意识想解释什么,但这个场合,实在是不好多聊私事,一时不知所措。
静默片刻,却听神君妥协:“那就坐好。”
看来小七在神君眼中果然极为重要,天子一时心情复杂,早知这孩子这么出息,当年就该将他留在宫里才是。
楚栖就乖了那么一会儿。
飞檐铃响,仙音夹杂着道声,缓缓蔓延。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庭,又仿佛来自心间,邺阳城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静心聆听,神色虔诚无比。
离神君最近的人,却逐渐没了坐相,手肘撑在一旁清雅的香案,歪着脑袋在看神君。
后者抽空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担心他被人拉出去打死,遂传音提醒:“坐好。”
楚栖自是不听。
他换了几个离谱的坐相,一条腿甚至直接翘上了香案,略带欠揍地抬眼去看,却发现两旁的天子与青水都无反应。
楚栖顿时明白,怕是清楚劝不住自己,神君直接给下了障眼法,如今他在旁人眼里,不定是多规矩呢。
他固然天赋极佳,却也如神君所说,是与凡人相比,矮中拔高罢了,要想压得过神君的修为,只怕没个千百年是不可能的,要破神君这种针对性的障眼法,更是痴人说梦。
楚栖收了心思盘腿坐好,眼珠一转,忽又目含兴味。
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伸出爪子,顺着神君的手臂摸了上去,后者诵道之声不停,只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楚栖不管不问,直接缠上他的脖子,神君浑身僵硬,不好做大动作,只好再次传音:“你再放肆,我就将你移出邺阳。”
“他们又看不到。”楚栖不满地来亲他耳朵,看着那玉白耳后染上赤红,心下满意,道:“师父给我下这障眼法,不就是为了给徒儿行方便么?”
“……”那是为了让你不被打死!
神君稳住气息,长睫下的眸子划过面前庄严的神坛与虔诚信任的百姓,试图找到制服他的方法:“你是不是,不喜欢师父了?”
“才没有。”
“今日对我很重要,万民信念皆在我身,若我出了什么岔子,是要被诸天神佛笑话的,难不成你也想看我笑话?”
楚栖想了想,道:“可我舍不得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