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狸猫换太子的伎俩,哪里可能轻易相信。
“来人啊,把这个口无遮拦行事疯癫的丫鬟拖下去,杖责,一直打,打到她肯说实话了为止!”
“不必了,我虽为奴婢,可死这件事,还轮不到你们为我做主!”说罢,她便出人意料的突然跳起来,一头撞在了大殿的铜鼎上。
鲜血飞溅,一命呜呼。
然贵妃扭头捂眼不敢看,连声道:“快来人,把这尸体拖下去,莫要脏了皇上的眼!”
皇帝亲眼看着侍卫把尸体抬走,心中有任何疑问,都是解不开了。
死无对证。
然贵妃见皇帝脸色不佳,急忙柔声细语的上前宽慰:“皇上莫要生气,以命偿命,六公主,算是可以瞑目了。”
皇帝气的直咳嗽,冷冷地问:“贵妃以为,这便是事实了?”
“然儿不懂太多,可此人是刑部从外镇千辛万苦抓回来的,且在她的住处外找到了不少荆草,证据确凿加之她供认不讳,此案,应是无误了。”
皇帝冷哼:“哼,怕只怕,此人不过是个替罪羔羊。”
然贵妃尽力宽慰:“皇上,此案牵连众多,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六公主已经入土为安,祁安王也禁足多日,朝中人心惶惶,都城流言纷纷,是该了结了。”
皇帝当年也是从血路里杀出来的人,何尝不明白,纪思语根本不可能是杀常梦怀的凶手,常忆年也没有蠢到顶风作案去劫狱,所有的是是非非,都不过是皇权斗争中,有人给常忆年下的绊子罢了。
此事在皇帝心中,早有论断,十有八九是常有勤所为,没想到这会儿然贵妃主动出面为纪思语说情脱罪,想来自己的举动,已经威慑了他们娘儿俩。
既知收敛,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皇帝扯出刻意的笑意,揽过然贵妃:“还是贵妃明事理,红英,传朕口谕,真凶以死谢罪,从即刻起,解除祁安王的禁足,停止对纪思语的通缉。”
红英公公下跪:“遵!红英领旨!”
至此,猜度纷纷的六公主惨死命案,算是破了。
宁永王府里,常洛照常一人关在书房里,潜心作画,下人们知其习惯,退居在各自住处,连伺候都不需要。
只是那清简木门里头,并非如表面上那么安宁祥和,常洛没料到纪思语的案子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在屋里来回扭着脖子,咯咯作响。
他身旁的墨袍男子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脸色亦是不好看:“竹篮打水一场空,常忆年的确不好对付,兜了一圈下来,半根毫毛都没有损失。”
“他当然不好对付,看来得换点更激烈的玩法了。”常洛说着,撕碎了辛苦作的画,轻薄的宣纸洋洋洒洒,在沉重的气氛下,像极了一别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