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其珍爱之心意,尽管这么些年下来,最后当上贵妃的人并不是她,可这大红色,她还是常穿着,方可彰显地位。
常忆年随在她身旁,赔笑解释:“近日公事繁多,是儿臣疏忽了,所以一得空,连忙来看望母妃,给母妃请安,还望母妃莫要生气。”
“皇儿言重了,自然是正事要紧。”
“谢母妃谅解。”
“昨日本宫未参加平郡王的喜宴,听说,皇儿在喜宴上,可是出了些风头?”怡妃说着,咔嚓剪断了一株叉枝。
常忆年停下了步子,没有接话。
怡妃把剪子递给身旁的宫人,将其支开:“纪尘松三年前突然以身体抱恙为由,从高位上退下,如今虽坐着工部掌事的位子,事却都由其他人一手操办,徒有虚名并无实权。其长子纪书霖是个耿直的性子,初入官场无所游走,在朝中尚无起色。其女纪音如今纵然当上了平郡王妃,可毕竟平郡王是庆亲王一脉,庆亲王那老东西,一直与你我不相交好。皇儿素来识大体,可否告诉母妃,昨夜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为那纪四姑娘出头,是以为何?”
面对质问,常忆年不动声色道:“母妃昨日不赴喜宴,喜宴上的消息,却是一件不落,皇儿以为,母妃早对纪尘松三年前的决定了然于胸。”
怡妃踱至亭中坐下,兴致阑珊的把玩手指上的甲套,慢条斯理道:“了然于胸又如何,纪家于你我而言,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欲得天下,兵马为卒,皇儿若有时间,始终还是该为殷大将军殷海之女,殷采易多费费心思才是。”
常忆年低头:“皇儿知错。”
怡妃放下了姿态,指着亭边一丛竞相争艳的繁花:“皇儿可还记得,去年冬天,皇上赏给本宫那株四季常开的芙姿花?”
常忆年回答:“皇儿记得,后宫嫔妃三千,父皇唯独赏给了母妃,其中宠爱,令人艳羡。”
“皇儿可知,同年冬天,本宫宫中实则已有了一株?而且论形态,论色泽,皆更胜一筹。”
常忆年诧异:“皇儿确实不知,怎的从未见过?”
怡妃神色自若道:“因为本宫把它烧了。”
“烧了?”
“皇上若是知晓本宫早有了一株,必定会转而赏给他人,那本宫,岂不是要和他人平起平坐了?这世上,只有懂得取舍,才会独一无二。”
其言下之意,常忆年了然。
“儿臣明白。”
怡妃拉过他的手,似笑非笑:“本宫这辈子先是迟了殷子桑一步,未能母仪天下,后又冒出个然贵妃,抢先一步生下了皇长子常有勤,要与本宫争太后,这口□□儿若是不能给母后出了,母后可是要辗转难眠了。”
常忆年露出不似一个二十岁少年应有的深沉,反握住他母后的手,笃定的说:“皇儿明白,这件事,母妃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