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这是事件。
然后,皇帝要揣测不同人的用词和语气,从而推断出这个官员是定南王的朋友还是敌人。
当然了,单纯一个折子可能难以分辨,可每天碎片化的信息,整理起来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官员们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怎么样,有交情的又怎么样。然后就是通过这些大臣们上报奏折的语气措辞和偏向,确定哪些人是真的忠君,哪些人已经悄悄开始党争……从而给出有效措施,他的反应直接可能表现在官职分配,同时也关系着朝堂制衡。
听上去很简单,但所有的信息都不止是奏折,还要在上朝的时候细细分辨他们的神情语气,确定能否与书面上了解的人对上号,如果遇到过于老奸巨猾滴水不漏的还要时常叫来宫里一对一单挑……不保证能赢。
以上这些只是皇帝日常动脑的冰山一角,这还不算遇到大事的时候,这群人可能意见不同,一个比一个能哔哔,一个比一个理由充分,而皇帝要从百官唾沫横飞的各种建议之中找到利国利民万无一失的决策,动辄就可能决定全国人的生死与温饱……错了就要遗臭万年……
啊。
反正,丧批将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就彻底躺平了。
什么皇帝,什么天子,丧批不配。
请放丧批去死。
交代完这句话,姜悟的心里顿时放松许多,虽然他一直没紧张过,总之现在是更放松了。
但殷无执不能理解。
如上所述,给皇帝看的奏折包含天下事,昏君就不怕被他知道了什么军机要密?
毕竟他只是小小世子,固然在兵部任职,资格也显然不够。
难道是……要试探他的不臣之心?
殷无执道:“臣学术不精,恐难胜任。”
姜悟没吭气儿。
这更一放松,他就睡着了。
天冷好睡,姜悟这一觉睡得很沉。
雨时停时下,绵延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姜悟就被轻轻的呼唤吵醒了。
齐瀚渺的声音很轻,但却跟叫魂儿似的延绵不断:“陛下,陛下,陛下……”
姜悟感到绝望。
他好讨厌睡着的时候被喊醒,尤其是这样冷的天气,温暖的被窝是丧批留在世间的唯一依恋。
只有它能给丧批无可替代的幸福。
他丧丧地哼了一声:“走开。”
齐瀚渺叹了口气:“陛下,该上朝了。”
“今日不朝。”
“……陛下,您这个月,满打满算才上了三回朝。”两回都在龙座上睡着了。齐瀚渺道:“百官已经等在殿外,您看今日雨寒,这里头许多年纪大的老臣,若让他们染了病气,岂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