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这宋家姑娘许给你,不惹人非议么?”
郑翰玉莞尔一笑:“母亲,父亲当年定亲之时,廷棘尚小,一切未明。如今廷棘年纪已大,二房又甚是不满这段婚事,何必强扭成配,徒增一对怨偶?”
郑罗氏抿唇不言,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只将手中的一串玫瑰念珠转的飞快。
郑翰玉见母亲不语,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蒋二太太,说道:“地下寒凉,母亲还是让嫂子起来说话罢,免得日后坐下病来。”
郑罗氏这方颔首道:“也罢,既然你小叔替你求情,你便起来说话。”
蒋二太太正欲起身,却觉跪了这半日,双腿早已麻痹,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太太的体面,扬声唤了自己的大丫鬟娇奴进来搀扶。
待她好容易站稳身子,郑罗氏吩咐丫鬟搬了椅子,许她坐下说话。
诸事妥当,郑罗氏说道:“老四,宋家的姑娘,当初是老国公爷定下的,是你二哥二嫂的媳妇儿。你突然出来横夺一刀,怕是不妥。”言罢,又拿眼神去盯蒋二太太。
蒋二太太垂着头,避开婆母的视线,双手绞着帕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
郑翰玉只望着母亲,微笑言道:“这些年,府里不肯声张,知晓这门亲事的人极少。咱们不说,谁又知道呢?儿子听闻二嫂与母亲为此事口角,想必二嫂于这门亲事极是不满。若母亲肯将宋家的姑娘许给我,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郑罗氏便又不语了,停了片刻,长吁了口气,言道:“时候不早了,空着肚子也不好说话,先用过晚食罢。瀚玉既来了,那便陪我一道吃。今儿我吃斋饭,倒没什么好的。”一语未尽,又看着蒋二太太:“今日便不用你在这儿立规矩了,你且回去,自家好生想想,这般和婆母说话失不失礼。这一遭儿我且先记下,如不知悔改,家法惩治。”
蒋二太太低头咬唇,福了福身子,便任娇奴搀着出去了。
郑罗氏正欲同儿子说上几句话,下人已鱼贯而入,送了饭食上来,又只得停下。
自打老国公爷过世,郑罗氏便信起了佛,每月逢三、五、七必持斋。今日正好四月初七,国公府大厨房自是又备的素斋。
芙蓉豆腐、酱黄芽菜、春笋炒白芹、松菌荸荠片、煨口蘑、天花煨粉浆、桂花糖饼、三鲜素馅儿小水饺子,七碟八盘,登时就摆满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