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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瀚玉曾问过她,为何自讨苦吃,揽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没有正面回应,只笑着说:“照料病人,那有什么奇怪?待四爷好了,我就回去了。”
两人相处,从来少有言语,大多时候,都是她伴着他,静静的看着那院中的景色。
静默的岁月,竟让他品出了些许的甜意,那些早已看惯了的草木都有了不同意味。
她的柔软温润,平息了他心中那团无名怒火,正因如此,才陆续有人敢来近身服侍。
之后,他终于大好,她便再未踏入他的院子,躲避着他。即便在府中偶然遇见,也只得一句淡漠的“四爷”。
郑瀚玉晓得,这或许是对彼此最好的法子。但他更清楚,他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第九章 世上冒此大不韪的,又不独他一……
恋上自己的侄儿媳妇,在当下,自然是大逆不道的。
然而这世上冒此大不韪的,又不独他一个。
情根深种的那一刻起,郑翰玉便已决意将这些俗世的规矩禁忌统统丢弃了。
他并不清楚,宋桃儿心底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但她肯一无所图的照料自己这么久,那是不是意味着那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心情?
郑廷棘待她不好,甚而阖府上下的人待她都不好。郑翰玉自身已有爵位,便打算搬出国公府,另设府邸,而后令他二人和离,再将桃儿娶过来。然而就在此时,西南匪患乍起,又同一名为‘血丹教’的江湖组织勾结在一起,朝廷亦有不稳之势。彼时,陈良琮初登大宝,急需大量可靠心腹以来稳固皇权。当此朝廷用人之际,郑翰玉也只得将一己私利暂且放下,再度领兵外出平叛。本以为不过是好事多磨,谁知一年后郑翰玉回京时,等着他的只有一方孤寂的坟茔。
“二少奶奶是病故的,不与旁人相干。”
曾服侍过宋桃儿的丫鬟抖如筛糠一般的跪在他面前,如是说道。
郑翰玉却怎么也难以相信,一向身体康健的宋桃儿只短短一年的功夫,便暴病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