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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妹妹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脸,顾锦洲很难想象为什么前两天还跟他统一战线的妹妹今天就被彻底收买了。
敌人火力攻势太猛,顾锦洲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顾媛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自家大哥居然也不是个好男人,学会了一心二用,三心二意,想要脚踏两条船。
连大哥都是这样,这让她以后怎么再相信男人?
顾媛义愤填膺道:“你的白月光好,我的闲停哥更好,为了闲停哥未来的幸福,我已经将你的白月光告诉了闲停哥,让他能及时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都说了什么?”顾锦洲斜觑道。
“能说的都说了。”顾媛挺起胸膛,骄傲道,而后又想到什么,又改口心虚,“不过我还没告诉闲停哥那个人的名字,一时间没想起来。”
得,看来他和许闲停之间又要多出一个误会。
顾媛真是会帮倒忙,一帮一个准。
顾锦洲又拿顾媛没办法,他知道顾媛在顾虑什么,只能无奈点了点顾媛的脑袋:“都要走了还给我找事。”
顾锦洲转身走到茶桌旁,从书夹上拿起那本牛皮本,封面已经被磨出一些磨痕,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但里面却被主人保存的完好,内容字迹也都清晰。
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希望今晚有梦,梦里有你。”
落款日期是他正要出国留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是有些迷茫的,对于过去,对于现在,对于未来,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所属的物质基础可能将他慢慢同化,他已经正在淡忘前一世的记忆,连同着许闲停那一份。
唯一有羁绊的就是他的梦,梦里他可以清晰得看清许闲停的脸,能够真实地以为自己触碰得到许闲停,如果那是极乐,他愿永不清醒。
可是当梦醒时分,枕边一片冰凉告诉他那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幻想就碎了。
梦里许闲停脸颊的温度变成了枕边冰凉泪水的温度,极大的落差感让顾锦洲变得日渐焦虑,他开始寻求方法摆脱这种焦虑,后来便习惯性地写日记,在日记本下记录每天思念许闲停的心情感想。
他想象着自己的日记能够被许闲停看到,仿佛许闲停就住在日记本中,笔和纸张成为他和许闲停交流的工具。
这一写,就是八年。
现在他找到许闲停后,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更新越来越少,因为大多事情他都当面跟许闲停分享过了,没有再记笔记的意义。
顾锦洲看着牛皮本的字迹,像是在看着至死不渝的爱人,语气中都参杂着一股馥郁的温情:“许停生就是许闲停,这个人就是你闲停哥啊。”
*
顾媛灰溜溜的走了,挥一挥手不敢带走一片云彩。
她本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够将她哥和闲停哥的红线变成钢筋水泥线,但却没想差点让岌岌可危的红线变成蜘蛛网,一碰就要碎了。
她已经无脸再见顾锦洲,飞机滑行的时候给顾锦洲发了一条信息——【任重道远】,便关了手机,不敢看顾锦洲的回复。
下午顾媛一行人走了后,店里又住进来一批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许闲停便准备做晚餐了。
又恢复成两个人的餐食,许闲停便按照顾锦洲的口味做了一道不辣的馋嘴鱼,鲜香十足,美味可口,又配上从院子里摘的新鲜黄瓜,做了一道拍黄瓜。
鱼很香,但许闲停吃的却不太香。
他的脑海里全都是顾媛下午说的那些话,那个牛皮本之前在给顾锦洲打扫房间的时候也看到了,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动客人的东西,只是在擦桌子的时候将本子挪开,从来没有翻开过。
那里面原来写的是顾锦洲的初恋啊……
怪不得要一直带在身边,看来不是一般的重视。
许闲停努力告诉自己这并不关他什么事,顾锦洲有喜欢的人简直再正常不过,他总不可能以对待自己的标准来看别人,那完全就是不讲道理。
一直试图忽视,一直挥之不去。
许闲停感觉自己太不正常了,他必须要自己清醒一下,心里的烦闷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明知道自己没资格肖想顾锦洲,可是沉闷酸涩的心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的。
特别是在见到顾锦洲这张帅脸的时候。
许闲停草草持吃了点晚饭,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西边的夕阳与黄昏还在你争我赶,都渴望在落山之前一展雄姿,天空蓝得出奇,仿佛预示着明天还会是一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
许闲停说想出去散步,顾锦洲立马道:“我也想。”
于是本来一个人的静心变成两个人的沉默。
他们踏着夕阳的余晖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地并肩走着,许闲停本想放慢一些步伐,慢于顾锦洲一步,可是顾锦洲却也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要与许闲停齐平并排走。
小镇里汽车行驶都很少见,夏天的时候走街串巷都是些电瓶车自行车,三两个少年成群结队地骑着车到处乱转,迎着风大吼,自由肆意的年龄干着最潇洒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一条小路上,小路一直绵延不断,一眼望不到尽头,路是两米宽的马路,走不下大车,小车也很少见,一般都是些种地的农民骑着电动车扛着农具走,这个点农民们都已经打算从地里回来,日头下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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