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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清汤面顾锦洲也吃的有滋有味的。
白天顾媛跟同学们一起去了贺镇大剧院看戏,剧院的戏目大多都是传承文化,这里的唱腔还被选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也比较出名。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民宿的客厅还亮着灯光,但大多数房间都已经熄灯安静了。
顾媛跟万静住在一起,万静人如其名,性子文文静静,旅游的时候总是安静地听着别人讲话,跟在顾媛身后不声不响。
洗漱好关灯后,顾媛躺在床上回复聊天信息,万静躺在另一张床上,那边没有手机的亮光,顾媛便以为万静休息了,摸出耳机带上,关了台灯。
半夜顾媛被渴醒了,她打开灯迷迷糊糊地起床倒水喝,喝完水后她刚想着再躺回床上,余光撇到旁边床上的万静好像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顾媛一惊,连忙打开大灯,她看到万静脸上全都汗水,眼睛紧闭唇瓣发白,两只手死死地按住肚子,牙齿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顾媛跑过去抱住万静:“静静,你怎么了?不舒服?!”
万静疼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更加用力蜷缩着身体,终于忍不住呻吟出来疼痛。
顾媛有些慌神,但眼下万静的情况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肚子疼,她安抚着万静:“静静忍一下,我去叫人带你去医院。”
顾媛敲开了顾锦洲的门,哭着说:“哥,出事了。”
她把万静的情况告诉顾锦洲,顾锦洲听完眉头紧蹙,但冷静地安慰顾媛:“别慌,我们先送她去医院。”
可是顾锦洲的车并不在这里,现在拨打120时间肯定来不及。
顾锦洲正要想别的办法时,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许闲停捧着水杯站在房间门口,沉着道:“开我的车。”
许闲停刚想出来接杯水,便听到顾家兄妹的谈话,他毫不犹豫地将车借给他们。
他转身进了房间拿出车钥匙,再送到顾锦洲手里,温声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顾锦洲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许闲停的指尖,他抓住车钥匙,也抓住了许闲停的手,顾锦洲眸光闪动,轻嗯一声,转身下楼去车库开车。
三个人将万静送去了距离小镇最近的医院,直到所有流程走完,万静坐在病床上打点滴,医生给的原话是小姑娘体质不行,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胃病犯了,又引发了一些基础病,但都不严重,这两天吃点药注意下饮食就没问题了。
顾媛抱着万静哭:“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吓死我了呜呜呜。”
万静用没打针的那只手废力抬起来摸了摸顾媛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我没事了,谢谢媛媛。”
顾媛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她想到她哥和许闲停都还在病房里,耽误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便让他们先回去,这里她照顾着,没太大问题。
万静真诚地向顾锦洲和许闲停道谢,许闲停温声道:“这两天要不都来我这吃饭吧,好好把胃养好,不能随便吃东西了。”
万静红着脸又谢了一次,顾媛也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闲停哥。
顾锦洲便带着许闲停离开医院,去了车库后,许闲停从顾锦洲手中接过钥匙,说:“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钟,天快亮了,整个城市在缓缓苏醒,街上的早点铺都慢慢开业忙起来了。
许闲停对顾锦洲说:“我带你去吃早餐。”
许闲停带顾锦洲来到一条老街上,这一整条商业街大多都是早餐店,许闲停去了之前常去的那家店,那是一家开了很久的老店了,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店,门口连招客牌子都没有,只有一些老食客才知道这家店。
早上店里开张后,人就慢慢地多了起来,顾锦洲和许闲停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许闲停让顾锦洲等他,他去对两个忙碌的夫妻说着需要什么。
氤氲的烟火气间,顾锦洲仿佛看到了一个和往常不太一样的许闲停,这样的许闲停要比平常多了一份市井人家的气息,不再是高岭之花般地存在,许闲停也会融入尘世间,跟大多平凡寻常的人一样,跟老板活络地交流,并仔细叮嘱了顾锦洲的忌口。
这家店的馄饨味道一绝,鲜肉馄饨皮薄馅大,肉馅鲜嫩,提前调好料汁,放入紫菜和虾皮,顾锦洲的那一份特别备注了不要葱花。
端上来的时候馄饨还冒着白腾腾的热气,香菜和紫菜漂浮在白嫩的馄饨间,衬得馄饨更加诱人,汤汁鲜美。
天刚刚亮起来,来吃早餐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忙了起来,东西上地很齐全,但最后上的两碗咸豆腐脑还是被老板忘了,两碗豆腐脑里面都撒了葱花。
许闲停用汤勺小心地将其中一碗的葱花全部都挑出来后,才端给顾锦洲。
顾锦洲沿着碗边喝了一口豆腐脑,心脏不动声色地又为许闲停猛跳了几下。
许闲停对顾锦洲的照顾已经成为习惯,他习惯性地偏袒宠溺自家太子,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丝毫不妥。
顾锦洲的心尖被豆腐脑烫了一下,他小心地想,有没有存在一种可能,许闲停对他的感情也不一般?
用食疗给他养胃,亲自种菜给他吃,现在还来给他挑葱花……
现在挑葱花,那以后还不得牵手,拥抱,亲嘴啊。
虽然他和许闲停之间有过误会,那时的许闲停喜欢躲着他,但现在误会解开了,许闲停从来没有再躲过他。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顾锦洲的个人魅力。
抛开事实不谈,顾锦洲不相信许闲停没有喜欢自己的万分之一的可能。
顾锦洲抿了一口豆腐脑,垂眸想,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告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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