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距离,她的飞刀射过去能废了他,他的细管却扔不过来。
就算扔过来又如何,她最多裸奔。
男人放下捂住脖子的布,血已经止住了,脸色比刚才更白了点,却还有闲心指手画脚。
“1:14,就能做到最有效地清除,那奸商的配方一向改良的不错。不过你用的1:7,太浪费了,照你这么用,出一次活得多扔五千。”
樊小余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男人挑眉:“闻味道还闻不出来么?”
这他妈的能闻出来?
樊小余冷着脸:“我是按照说明书操作的。”
男人扫来一眼:“不写那么多,他哪来的利润?”
樊小余默了片刻,竟然真的蹲下身重新调配比例,配合得就像是听老师话的小学生。
待她起身,喷头发出“嘶嘶”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声音甩了过去:“如果你放屁,我会连你的伤口一起洗。”
男人在笑,无声的。
但他很快收起笑容,目光专注于樊小余的动作。
绝非巧合,樊小余每次出手瞄准,都是经过精确定位的,而非大面积扫射。
“那边。”
男人抬手,指向一直被樊小余忽视的左边空墙。
樊小余头也没回:“那边的痕迹起码是几个月前留下的,和今天的事无关。”
男人望着那片蒙着污泥的墙壁,静了一秒:“你看得出来?”
“嘶嘶”声渐渐弱了。
樊小余关掉喷头,将导管收起来,站起身舒展着四肢。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微弱而潮湿的风,那一缕晨光。
她摘掉面具,回过身,弯起大大的笑容。
“1:7,我记下了。”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可那朵笑容很快消失。
“我要折断那奸商的手!”
男人:“……”
等地上的痕迹风干,樊小余将化妆箱踢到一边,并在中间铺上一块大塑料布。
她立在一边双手环胸静了几秒,便歪过头:“接下来该你了。”
男人没说话,撑着地面坐直时,樊小余已经走到跟前蹲下。
黑暗中,近的足以闻见彼此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化学药剂和说不清成分的香味。
男人这才注意到,她的眸色极淡,眼尾向上翘着,连带着眉尾不逊的向上扬,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你,也自带一股挑衅。
樊小余上下扫了他一遍,就开始动手。
凝滞的氛围,瞬间被布帛撕裂的闷响打破。
男人垂眼,樊小余的手正捏着他的衬衫襟口,令大片胸膛袒露出来,刚刚结痂的伤口横过腹肌,经这一折腾又有点渗血。
他袖口里还藏着几个细管,可他没有动,目光定在她脸上。
樊小余声音很轻:“借点血。”
指尖一挑,就将结痂撕开。
男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眉头皱起,终于忍无可忍:“你这算帮我疗伤?”
樊小余的指尖迅速滑过他的伤口。
抬眼时,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有些扎手,随即在他唇角抹了一把。
男人默了。
樊小余抬眼,很安静,看着男人泛白的薄唇,只有一抹暗红挂在唇角。
她的指尖又爬上他的眼尾,“刷刷”两道。
最后是鼻下。
给男人化完妆,樊小余又用他的衣角擦了擦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这个七孔流血,眼里燃烧的小火苗要将她烧死的男人。
“你得和那具尸体一样。自己躺过去吧,我给你俩来张合照。”
男人:“……”
男人躺上塑料布,旁边是被樊小余搬过来死透的那哥们儿。
樊小余拿着相机对着两人比划一阵,就是不按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