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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少凡和风白听闻百里长风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的挑了一个角落,驾马过去了。楼少凡是因为知道百里长风的真实身份,所以相信百里长风。而风白,与其说是信任,还不如说是想考验一下百里长风。
李楚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百里长风手中的血色长枪,长长的枪身确实能够守住更大的面积,且在中间,挥舞的长枪并不会伤及那些在包围圈外的百姓。
如此,百里长风镇守中央地带才是最好的选择,故而李楚也是掉转马头,朝角落驾马而去了。
转身之时,李楚平静的目眸在百里长风身上扫视而过。但愿,百里长风能够和他手中的那把长枪一般,血色狰狞!
唯有何龙纬不信任的看着百里长风,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百里长风挥枪,为百姓挡去一根冰冷的箭矢,并且将这根箭矢挥往那个没有人镇守的角落,借着百里长风挥出的气势,“铛铛铛!”的挡去了那几个角落里的飞箭。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时间放在这没意义的思考上。”冰冷的睨了何龙纬一眼,百里长风手上的长枪挥舞不断,盛开一朵血红之花,为包围圈中间的百姓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百里长风挥枪的力度和角度控制的非常的巧妙,既能挡去朝百姓飞射而来的箭矢,也能控制住长枪的枪势不伤及百姓丝毫。
何龙纬见状,虽心有不甘,但也是知道,此时以长枪为武器的百里长风在中间厮杀,对他们五人而言是最为有利的。他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已经晓得厉害,自然就不会因为心里的不甘而拖延,当下直接掉转了马头,朝最后一个方向而去。
何龙纬的归位,让其他四人都是轻松了不少,专心运功镇守自己的方位。
百里长风用长枪舞出一面铁墙,无论多少飞箭在那面铁墙之前都变的脆弱不堪。在那面铁墙之下,刚刚还心慌神乱的百姓得到了暂时的喘息。
李楚手中的钩爪被他控制在最为适当的长度之内,他的目标不是飞射而来的飞箭,身处角落,使得他的钩爪很容易就能够伤到那些射箭的弓箭手。
因着李楚直指飞箭的源头,他的那个角落的飞箭是最少的,只有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也消失在李楚敏锐的感知之下,钩爪过处,直接将飞箭还给射箭的弓箭手。
平时被何龙纬万分爱护的大刀也在此时显露出了峥嵘,手腕翻飞间,大刀的刀影重重。每一击都势必会劈飞数十只飞箭。
铁箭和大刀的碰撞,迸射出炽热的火花,锵锵的声响仿若催命之曲,使得那些飞射而来的长箭避无可避,不能伤及大刀保护下的百姓丝毫。
楼少凡也是不遑多让,已然领悟了剑心的他,使起长剑来,简直是如虎添翼,虽然双眸紧闭,但是每一只飞箭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不!更准确的说是无法逃过他手中那把长剑的感知。
剑乃兵器之王,更何况是有了剑心的长剑,又怎么会容许其他兵器在他的面前撒野?
此刻,剑就是楼少凡,楼少凡就是剑的剑心,一招一式皆行云流水,编织起了一张银色巨网,所以落入网中的飞箭,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这其中,战斗时最为华丽的要属于风白了,也是到了此时,他的武器才真正的展露在人前。
风白的武器是浑身泛着银光的九节鞭,鞭头尖锐,鞭身九节,节节相扣,每节之间有三个鞭环连接。
随着风白的抡动,鞭环之间激烈碰撞,奏响清脆的乐音。却能够在下一瞬,紧紧的将飞射而来的箭矢紧紧缠绕,长手一抡,那些被九节鞭缠绕进去的箭矢就被风白抛出。
和李楚一样,他的目标也是那些飞箭的源头,每每甩出去的飞箭,都无不击中那些射箭的弓箭手,使得他们无法再继续射箭。
如此之下,五人各据一方,各显神通,竟让那包围圈内的百姓毫发无损。
但是,复楚舟像是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一般,尽管有人受伤,但替补而上的弓箭手仿若无穷无尽,甚至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箭雨的攻势愈发的刁钻和强烈了。
五人这才知道,刚开始仅仅只是复楚舟送上来的开胃菜,现在才是真正的主菜,吃不吃的消,还得看他们自己。
而包围圈内的百姓也是因为越加猛烈的攻势而再次慌乱起来,很多次箭矢和他们擦肩而过,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死死的笼罩在包围圈之内。
百姓开始寻求逃跑的道路,他们不再相信骑在马上的人会使他们安然无恙,于是一个一个的往包围圈外部挤,整个包围圈真正的开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复大人,够了!真的够了!”
刘咏终是看不下去了,百姓慌乱的神色在他的心里悄然扎根,如蔓草一般,将他的整颗心紧紧的盘绕住,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已经很困难。
故而终是忍不住斥喝了出来,也不管复楚舟的官职比他高出了几个档次,他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若刘大人觉得不适,可以先行退下。”杯盖轻敲着杯沿,复楚舟吹着茶杯里冒出的轻烟,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刘咏。
刘咏气结,“复楚舟,百姓不是草芥!你不能如此玩弄他们!”
刘咏已然气的口不择言,就算复楚舟是右丞相,是皇帝的宠臣,他也不能容忍复楚舟再这样下去,在现下没有出现伤亡时停止当然是最好,若是出现伤亡,他定和复楚舟不死不休。
复楚舟却依旧气定神闲的将杯中微凉发茶水饮进,末了才悠悠开口说道:“来人,刘大人累了,扶他下去歇息吧。”
“是!”
门口走进几个士兵,强迫的将刘咏扶了出去。
刘咏自是不肯,再也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复楚舟!你个罪该万死的佞臣!你就该下那十八层地狱受尽人间痛苦……”
随着士兵的远去,刘咏的声音也在慢慢消失,直至最后什么都听不见时,复楚舟才抬头看了一眼刘咏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叹息的眼神。
倒是一个为民的好官,可惜成了秦丕的忠犬。
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复楚舟再次将目光投向长安街的那个包围圈内。
那里,已然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期,若是他们撑的过去,那么这场考验就算他们圆满完成,若是他们撑不过去,那么这场考验也就无疾而终了。
恐惧,是一种最令人疯狂,最令人丧失理智的情绪。整个包围圈内的百姓此时已经陷入了绝对的恐惧之中,他们忘记了他们头上有保护他们的英雄,也忘记了此时镇定下来,对他们而言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这样的混乱,让五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参比者皆是皱了眉头,心里升起了一股又一股的烦躁。
在角落里的四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中间的百里长风,有人相信他会解决这场混乱,有人作壁上观,却也有人略带些幸灾乐祸,毕竟这个安排是百里长风一手促成的,倒要看看百里长风如何解决。
百里长风并没有因为混乱的局面而乱了心,此刻的他无比的镇定,手中的长枪依旧不停的飞舞,心里也在计较着如何迅速的完成这场考验。
那枚玉牌是关键,他想,只要找到那枚玉牌,整场考验就此结束。但是,那玉牌肯定因为百姓的混乱,而不知被踢到哪个角落去了。
所以,当下最关键的不是找到玉牌,而是使百姓安静下来!
“噗!”
“够了!”
长枪进入肉体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大喝,飞溅而出的血液染红了那张狰狞的鬼面,冰冷恐怖的气息瞬间在整个长安街扩散。
所有人都被这股冰寒之气震住,呆呆的看着百里长风,眼里充满了骇然,甚至是弓箭手,也因为心中徒然升起的恐惧,而忘了将长箭射出。
百里长风握着长枪的手运力,将那个被他长枪贯穿的人举起,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悄然无声的街道上,震荡着所有人的神经。
“想死的我会满足你们,若是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冰冷的声音再次扩散,让那些慌不择路的百姓一个个像被定住一般,还真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动。
而百里长风也是趁着那些弓箭手还没有缓过神的机会,满包围圈的寻找那枚玉牌。
“百里兄好强的魄力。”一声状似惊叹的声音从雅间里传来,却如寒刀利刃,让那些被百里长风震住的士兵一个个惊醒,羞愧的再次发起了攻击!
然而已经晚了,因为百里长风已经发现了那枚玉牌的存在,那枚玉牌被先前混乱的人群带到了角落,而那个角落,正好是由风白镇守。
“风白,西偏南!”
风白因为百里长风突来的召唤而使得手中的动作一滞,不过很快就理解了百里长风的意思,目光沿着百里长风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哪里看到考验开始前被复楚舟抛下来的玉牌。
当是时,手中的九节鞭龙走游蛇,瞬间窜到玉牌所在的位置,风白也没有犹豫,九节鞭一挑,将玉牌挑到了百里长风所在的位置。
百里长风长手一伸,那枚玉牌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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