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假唱嘛,好啦,都快去吧!”
周垚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主桌这边听见,但张女士仍是很给面子的喷出了一口水。
司仪qaq:这姑奶奶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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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场短暂的小闹剧结束了,很快就进入男女假唱环节。台上的人在唱,底下的人在听,一屋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垚落座时,酒菜已经上桌,她一边吃着一边小声问仇绍:“喂,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特别漂亮?”
他的声音很低很淡:“嗯。笑容很漂亮。”
周垚一怔,瞄他:“我的笑容一向很漂亮啊!”
又不止刚才。
“不,我是说……”
仇绍放下筷子,微微侧头,挺拔的鼻梁和薄唇近在咫尺,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合着她手里百合花的香味,煞是好闻。
周垚拖着腮,轻嗅着。
然后,她听到这样一句:“我是说,你刚才的笑容背后的那层深意,很漂亮。”
深意?
周垚眨了下眼,这玩意她有过么?
只听仇绍揭晓谜底:“你风光的站在台上向我炫耀,可这些在我眼里,从不值得一提。”
“……”
片刻沉默。
只有“咣当”一声。
周垚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她没说话,只是别开脸,心绪怎么都没办法安定下来。
台上的人仍在唱歌,周垚却看着心烦气躁,低着头轻声交代了一句“我去透透气”,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走到一半,才发现捧花还在手里。
周垚脚下一顿,向四周一看。
不少男同胞忙不迭的抽回视线,假装看台上,不少女同胞纷纷投来嫉妒的目光,却是盯着她手里的花。
周垚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姑娘,又看了眼被姑娘抓着手的小伙子,显然这两人是一对。
周垚晃了晃手里的花:“好看么?”
姑娘点头:“好看。”
周垚又晃了晃:“想要么?”
姑娘不说话,盯着捧花欲言又止。
这么矜持啊……
周垚笑了,手一甩,那捧花就跌进姑娘的怀里。
“要幸福哦!”
姑娘立刻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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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宴会厅,走过两个拐角,周垚才停下来。
靠着墙,她曲起一条腿,扬起下巴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才觉得没那么憋闷了。
脸上的笑容没了。
耳边响起的是方才那低沉的嗓音。
“你风光的站在台上向我炫耀,可这些在我眼里,从不值得一提。”
是啊,不值一提……
即使手里一个筹码都没有,也不要紧。
她还有一颗永远不服输的心。
虚心求教,学会那些阴人的技能,但永远都不要低头,不要下跪。
她犹记得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个人点起了一根烟,火星像是在黑暗中戳了一个洞,他靠在床头,和她说了意思差不多的一句话。
“记着,即使那些婊|子再风光秀给你看,你也要扬起蔑视的笑容,告诉她们,这些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人还说,这是他一个哥们说过的话,是他觉得最牛逼的话。
是啊,是很牛逼,很治愈。
还陪她度过了从美国回来后那最难熬也最扎心的大学四年。
她一直以为,高中的那些伤害是最致命的,以至于她在美国度过了这辈子最荒唐可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