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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霜当即什么也顾不得, 握剑朝着祁曜奔去,他伸出手,试图抓住祁曜, 却什么都抓不到。
宣霜面色苍白, 他揪住心脏,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黎虚仙尊转身,瞧着宣霜的模样,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张岚为情所困, 你也是如此,当真是可笑。”
宣霜将口中的腥甜咽下,他目光淬冰,“你不是我师父。”
“我怎么不是你师父?”黎虚仙尊转身朝他步步走来,“一千二百年前,我从太阿山出来后, 收了你们师兄弟十人为徒,悉心教导多年, 怎能不算你师父?”
宣霜冷冷盯着他,“你收我为徒,不过是看中我资质, 妄想夺舍而已。”
黎虚仙尊看着他,并不搭话。
宣霜手中的寂灭剑震颤起来,黎虚仙尊看他一眼,“你灵力已空, 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宣霜手掌握住剑刃, 缓缓往下划开, 以血祭剑, 他掌中的桃花印滚烫起来,泛着红光,枯竭的灵海霎时盈满灵力,寂灭剑清啸一声,脱离宣霜的掌心,疾风迅雷一般朝着黎虚仙尊的心口刺去!
黎虚仙尊大惊,他侧身刚躲开这一击,忽觉身后的空门处贴上来一只手,磅礴灵力倾泻而出。
咔嚓咔嚓——
黎虚仙尊迟缓地低头,发现自己整个胸膛空了一大个窟窿,他想转头去看身后那人,却被施了定身术,全身僵硬不已,难以动弹。宣霜的第二剑就在此时裹挟着浩瀚灵力,缓慢地,一寸一寸地钉入了他灵台。
“啊——”
黎虚仙尊瞳孔紧缩,宣霜与他仅隔着一步之遥,他眸光冷寂,如万年尖冰,死死盯着黎虚仙尊,手中毫不留情,寂灭剑刺穿黎虚仙尊的灵台。
“啊——”
他身后的祁曜禁锢住他四肢,灵力顺着经脉流走在黎虚仙尊体内,直冲入他灵海,搅得他灵海沸腾不息,灵台溃散。
黎虚仙尊的哀嚎响彻天际,宣霜与祁曜前后夹击,直至黎虚仙尊在寂灭剑下化为一团雾气,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
宣霜收回剑,抬眸看向他前面的祁曜。
祁曜一袭黑袍,头发散发,嘴角挂着血迹,身上脸上被灵力刮伤的地方正在缓缓的自我修复。
“祁曜..”
祁曜往前一步捉住他手腕,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地通过驭灵镯输送给宣霜。
方才那一瞬间,宣霜有一刻的心脏骤停,他以为祁曜当真又一次在他眼前化为虚无,但下一息,他便察觉到腕上的镯子将祁曜的灵力输送了过来,填进他枯竭的灵海,这是祁曜给他的信号。
祁曜的手掌传来滚烫的热意,是鲜活的,是真实的,并不是幻象。
“我没事。”祁曜道:“那不过是迷惑他的术法而已,让他放松警惕的。”
宣霜闭了闭眼,轻声道:“你吓死我了..”
他话音刚落,祁曜便张开双臂,紧紧地将他揽入了怀里,“没事了。”
祁曜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宣霜闻着却觉得心安。
黎虚仙尊已死,剩下的就只有处理太阿山结界这一件事了,所幸封印裂缝不是什么大问题,宋鹤卿早已领着修真界众人修补得七七八八了,宣霜与祁曜再去搭把手,便没费什么功夫就解决了。
处理完太阿山的封印,一夜已过去,恰好是破晓时分,朝阳自东边缓缓升起,冰雪慢慢消融,清风扫过太阿山,将整夜的血腥杀伐尽数带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不再起波澜。
宣霜与祁曜拜别宋鹤卿与洛九棠等人,便又回了有家客栈。
店小二正在大堂中洒扫,见他二人缓步走来,好奇道:“二位客官,怎地起来这么早?”
“夜里没睡好,”祁曜看了宣霜一眼,道:“我们也刚醒来没多久。”
店小二放下手中的鸡毛毯子,道:“我也没睡好,昨夜好像打雷了,你们有听见么?”
店小二指的应该是太阿山的动静,宣霜抬脚越过他,往二楼客房走去,道:“应该是你听错了。”
“这样吗?”
店小二挠挠头,也没多在意,或许真是自己睡迷糊了吧。
客房还是昨夜二人离开时的模样,宣霜与祁曜身上的血腥味早已用净身术洗涤过,衣袍也换了一身崭新的。
所有隐患已除去,宣霜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放松下来,便觉得周身疲乏倦怠。
祁曜瞧见他这模样,凑过去,握住他手腕,探了探他的灵海与灵台,没什么异常,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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