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景焕轻轻牵了牵唇,弧度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都未动丝毫,似笑非笑道:“既然没这意思,那就不用多说了。”
“殿下……”苏沫儿见状,似乎他已打定注意要自己留下来了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喊出了声。
可话音刚落,她就不由后悔了。
“嗯?”赵景焕凝视着她,发出疑问。
“没,没什么……”苏沫儿知晓,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的,既然如此,那也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想到此,她下定了决心,不就是侍寝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自己以前的心愿,不就是这个吗?
如今好不容易达成了,又何必要讲究那些,再说了,若真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到时候让殿下厌烦起来,又找了别的女子,那她可就亏大发了!
这般一想,她就更下定决心今夜要留下来侍寝了。
虽然难受,可比起前途来说,又有什么打紧了,上一次那样,自己不也撑过来了嘛?!
她调整了一下脸部神情,强迫自己笑了起来,温柔的道:“奴家只是高兴,高兴能陪着殿下。”
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别人看不出来,赵景焕却又如何不清楚?
一眼就将她那言不由衷的模样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是见她明明不喜欢却还佯自高兴的样子逗的略略心下失笑。
暗道:难不成,真有那么差劲儿?瞧她吓得这样子……
他本身倒也的确是有几分想念那滋味儿,却并不是非要不可。
见她这个模样,心里反倒有些柔软下来。
他好笑的摇摇头,拉着苏沫儿继续往回走,直到走到定西楼前,赵景焕才放开她,转身对着苏沫儿道:“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罢。”
苏沫儿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殿下……”
察觉到自己态度有些过火,忙压抑着惊诧,柔声道:“殿下,您方才不是说。”
“玩笑罢了。”赵景焕打断她:“不必当真。如今虽说事态已稳,也临近回京,可就是如此,事情反而要收尾更稳妥一些。即便你留在定西楼,我也是不能照看你的,既如此,你还不如早些回了烟水阁,也免得你要跟着我在旁伺候着,不知忙碌到几时了。”
这话一出,虽没有明言,可还是叫苏沫儿不禁滚烫了眼眶。
太子身边有的是人伺候,他即便是处理公务,又怎么会轮得着自己上前?
他说这话,不过是安抚自己罢了,想来,太子是很清楚自己对于那事的一些阴影的。
如此一想,她心头更觉温暖,浑身都好似被热流包裹住了般。
眼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又似要流泪,赵景焕立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认真道:“又哭?我不是说过,从今往后,不许再哭了。”
苏沫儿被他这模样逗笑,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她嗔了眼赵景焕,乖巧的应是:“知道了殿下,奴家不会哭的,再高兴也不哭。”
她说着,再次露出个笑容来:“殿下,您瞧瞧,奴家笑的好看吗?”
自是好看的,灿烂的笑容搭配着那张本就娇媚的脸,还有那眸中盈盈欲坠的泪光闪烁,当称妩媚无双,风华绝代。
赵景焕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皱起眉头来:“别笑了,丑死了。”
苏沫儿一听他这明显是带着玩笑的话语,不禁彻底的松懈下来,不依的跺了跺脚:“殿下!”
赵景焕无奈摇头:“行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罢,我去处理公务。”
如此一说,苏沫儿也不好耽搁他了,忙就福礼:“奴家恭送殿下。”
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赵景焕,明显是要等他离开后自己才走。
赵景焕见状,也没在说什么,颔首点头,转身离开。
苏沫儿见状,等到他入了定西楼才略有些惆怅的起身,对旁侧的青釉道:“走吧。”
赵景焕步态稳健,走了一会儿才问身旁的李公公:“走了?”
李公公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殿下,走了。”
赵景焕松了口气,停住脚步,回转身来,凝视着那抹纤纤倩影走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才失笑摇头,转身回去。
李公公见状,颇有些不解的询问:“殿下,您即这般关心苏姑娘,为何不干脆还是让她留宿定西楼呢?即便不留宿定西楼,可您去送送她也是好的呀,至少让苏姑娘知晓,殿下您还是很关心她的。”
赵景焕闻言,轻笑了声,平静道:“她还没准备好,我何必逼她太急?让她好生理理吧。”
李公公还想再说,赵景焕转眼扫了扫,李公公想说的话顿时就噎住了。
赵景焕见状,这才继续问:“老三这几日这做什么?怎的没有丝毫音讯?”
离了他那逼人的视线,李公公松了口气,忙又道:“安王殿下这几日时常出门玩耍,听闻……”
他脸上的表**言又止,赵景焕眉头一皱,命令道:“说。”
李公公呵着腰,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才略有些尴尬道:“安王殿下说,南方的烟花柳巷比起上京别有风味,瘦马和吴侬软语更叫人沉迷,是以……”
他话未说完,赵景焕便冷哼一声:“越来越胡闹了,你去叫人盯着,他回来了立刻来见我!”
李公公忙应是,只不过神色颇有些苦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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