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媚日光,虞翎把雪貂哄睡之后,手也没收回来,放在雪貂雪白皮毛上,她躺在床上,枕着自己手臂。
谢沉珣做不出送雪貂做礼物的行径,那把这小东西送给她姐姐的,只能是先平阳侯。
泉姐在她面前要面子,说谎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那她能做的,只能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去猜测,也不再过问。
虞翎轻叹口气,慢慢起了身,梳洗一番,换身衣服随意挽发,坐在罗汉榻上继续给泉姐做衣衫。
这件衣衫本是想认真做了烧给泉姐,但泉姐还在,到时候做好了,直接就能送过去。
她手指捏着针线,心想谢沉珣要离京,自己该不该给他也送些什么?他想要的又会是什么?
午时刚过没两刻钟,谢沉珣那边就有小厮过来,问她要不要去书房见客。
虞翎手臂倚在小几上,微抬起眸,她眼珠子漂亮,像上好的琉璃珠子,让人赏心悦目。能让谢沉珣专门派人过来询问她的客人,除了方知县外,也没有别人。
她只轻摇着头说:“同姐夫说我身子有些不爽,就不去了。”
方知县和皇贵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虞翎从未有过追问,她性子温和,讨人喜欢,其一便是清楚自己分寸,从不会过多触及旁人底线。
皇贵妃借口拜三清,顺路探望过她,抱着她就是哭,带了一堆好东西,回京后多番对她偏宠;方知县十多年前也来寻过虞翎,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虞翎对他说的那些话半信半疑,也不愿意离开最亲的姐姐,没答应。
她总归是父母缘淡,见了他们,一声父亲和母亲都叫不出来。
但虞翎虽说着不去,等把手上的这件衣衫绣好之后,瞧着外边天色晴朗,还是将手里东西收好,慢慢放回去,穿鞋准备到书房那里看了一眼,正好碰到方知县离开。
冯管家亲自领他从小道走,虞翎撞见了也没上前,只站在奇石假山之后,看他背影慢慢远去。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顿住步子回头,和虞翎视线对上。
晴朗天色一碧如洗,清晰映出姑娘家的美貌,皇贵妃姿色姣丽,艳压群芳,生下的虞翎亦是绝色之貌,不一样的只是虞翎身子虚弱至极,要用药养着。
冯管家看到方知县没跟上,回来唤了一声方大人,方知县慢慢转回头,没说什么,随冯管家离开。
虞翎身后的丫鬟问:“姑娘认识那个人吗?”
虞翎轻道:“是方家的一位大人,想是找姐夫有什么要紧事,姐夫忙碌,我这会儿过去倒是讨嫌,回去吧。”
她不想在这种事情卷进去太多,说到底,也不是她能管的。京中知道方知县的,都说他与发妻伉俪情深,发妻早逝,他便二十年没再娶过,膝下无儿无女,是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