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尚是十七少年郎,心思比起已经能在朝政之上玩弄手段的谢沉珣,比不过。
当今圣上仁善宽厚,处事却不曾有过分毫优柔寡断,但凡混淆皇家血脉一事爆出来,再加上皇贵妃从前种种所为,三尺白绫便足以了断她一生。
萧庚雪的孝顺,终究不是装出来的,他手慢慢攥起来,只道:“母妃疼爱虞姑娘,你若是想害死母妃,虞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谢沉珣只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但萧庚雪懂了。
谢府侯爷在朝为官,能力有目共睹,圣上常交给他杂难之事,有的东西就连老臣也不愿掺和,可交到他手上,却是件件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若是动手,有百种千种方法让虞翎察觉不到,甚至把仇恨转移到别人身上。
萧庚雪最后深吸口气,道:“母妃养育我多年,悉心照料,我如何知道我退掉这门亲事后,侯爷会不会对旁人说起,陷我与母妃于险境。”
谢沉珣长身直立道:“等方妃娘娘平安离京之后,四皇子再答应也不迟。”
萧庚雪惊得脸色又是一变,往日里温润的眸色全是戒备,不明白他的意思。
宫妃离京要经道道审查,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去哪,要带多少侍卫等等,一通安排下来至少要一个月时间,皇贵妃被禁足到现在,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出去的机会。
谢沉珣却没再多说,似乎听到屋里有些动静,紧紧皱眉,推门走进去,萧庚雪还没来得及反应,门便再次关上。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只慢慢捡起那个装血帕的木匣。
屋里的虞翎睡得不熟,她隐约听到外边有谢沉珣在和人说话的声音,朦朦胧胧,手撑着美人榻,要起身时头一阵眩晕,摔到地上。
她刚刚抽泣得久,又是哭得睡过去,醒来便有些头疼,温热指腹轻轻揉额边穴道,被赶回来的谢沉珣抱回美人榻,才慢慢缓过神,问:“你怎么在门外见别人?”
谢沉珣把她抱在怀中,手护住她腰身,另一只手又贴在她的额头上,没察觉她发烧,手才收回来,去看她纤嫩的手掌有没有擦伤,道:“有熟人路过,聊了两句话。”
虞翎眼眶还有些红,仰起头看他时柔弱纤细,屋内淡淡灯色映在她双眸里,她只低声问:“谁?”
谢沉珣手里翻着她的手腕,摇摇头道:“你不认识,摔疼了吗?”
他说不认识,便是虞翎没必要知道的人,虞翎眼眸和他目光相对,又微转开视线,说不疼。
她的长发垂到胸前,今天会哭这么久,都是因为谢沉珣,他手掌覆住她纤白小手,道:“待会带你去湖边走走,散散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