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栾云晔道,“林渐行刺于朕,罪大恶极,岂能放走。”
林渐:???
白易潇放低了声音,谨慎地问道:“林渐真的是来行刺您的?”
栾云晔幽幽答道:“林渐行刺朕,长雁关数万将士有目共睹,人都撞在朕怀里了,若非朕及时反击,必遭暗算。并且,他还随身携带毒.药,想是还有其他谋划。”
林渐:“……”
谁撞你怀里了???
而且那药是给我自己吃的,再说也不算毒.药啊。
“就这般,还妄想全身而退。”栾云晔冷哼一声,道,“表哥,你说应当如何处置?”
林渐正低头扫地,听到栾云晔那一声冷哼,感觉从头冷到了脚。
白易潇道:“按理来说,行刺皇帝,历来都是要游街示众、千刀万剐、车裂凌迟。但是……”
栾云晔似乎并不想听白易潇的“但是”,直接打断道:“不错,此事就交给表哥。”
偷听的功夫,林渐按捺着自己真的冲上去刺杀暴君的心情,已经扫干净了地上的碎瓷和茶叶,再将地上的血迹茶渍都用湿拖把拖了一遍。
血迹混着清水,越拖越脏。
林渐刚才吐了一阵,有些胃疼,此时忍得额上微微沾了一层细汗,抬起眼眸悄悄看了栾云晔一眼。
还好,这个暴君和白易潇正在谋划怎么陷害自己,而且陷害得十分认真,两个人都没有给过地毯一个眼神,否则林渐怀疑自己会有幸立刻成为今晚第二个血溅书房的人。
林渐心里暗暗分析,其实这第一遍看似越拖越脏,只是脏污的范围稍微扩大了,血水是有被稀释的。只要用清水多刷几遍,就能把血迹越刷越淡,直到清洗干净。
然而,林渐还没来得及把多拖几遍付诸行动,腹中又一阵翻腾,捂着胸口呕了出来:“咳……”
这样的动静明显藏不住了。林渐赶紧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一个寻常宫女哪里会突然吐血,至少别被暴君看出来自己吐了血。
栾云晔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林渐身上。
大概是因为咳得难受,微红的眼角带着一丝泪光,人的脸色有几分苍白,还一脸茫然无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身形清瘦得有些可怜。
栾云晔的目光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下移,一路走过纤腰长腿,看到了被林渐拖得一塌糊涂、面目全非的地毯,和地上一点新鲜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