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那男子引进院内,才得以看清那男人的脸,不是那被赶出江家的张文成还有谁?可却无人知晓他是怎么和余二宝勾搭上的。
“怎么样了?”
进门第一句张文成便问道。
余二宝依旧不予回答,而是带着张文成来到桌前,让他亲眼去看。
“哈哈哈,余二你还真有两把刷子,真让她喝酒了?”
张文成看着昏睡在桌上的江树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早就说过了,江树昕是个一杯倒,只要让她喝上一杯,绝对就走不出余家的大门。
余二宝闻言却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你他娘的别在这放屁,你跟我说她一杯倒,结果她娘的连酒都不愿意碰。”
“啊?”张文成有些不解,“那她怎么还倒了?”
这时一旁没怎么说话的余老汉蹬他一眼,自豪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爷俩准备充分,在茶水里放了蒙汗药。”
不愿意喝酒,那茶水总不会不喝吧,还好在吃饭前余二宝就眼疾手快的将那蒙汗药撒到桌上的茶壶里,这样还能直接将这一桌子的人都给弄晕,多省事。
张文成听了都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余二宝的阴险手段,但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两人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直接将这药给喂了?”张文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不太确定的又问一句:“喂江树昕还是余四宝?”
“都喂。”
余二宝咬着牙从喉间挤出这两个字,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意。
都喂?张文成有些为难,这药不好弄,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这一点,压根就不够分给两个人。
“怎么?”见张文成没有动作,余二宝有些急不可耐的质问:“下不去手了?”
“不是啊。主要是这药只有一个人的量,都喂可能药效不好。”
张文成捏着手里的药包解释着。
余二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包,表情很是不爽的盯着他看,“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张文成被他这么一说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本就是个读书人,做出这种事情已经是迫不得已了,这药有多难弄他余二宝不知道还在他面前瞎叫唤,真就是没读过书的无脑粗人。
“我办不好事,那你还找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找别人,我是没用,你大可不必找我。”
余二宝一张脸气得青红交替,他愤愤的盯着张文成,手攥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他脸上挥过去。最后他忍了又忍,终究是放下了拳头。
“你别忘了,是我从衙门前把你捡回来的。”
被扔在衙门前的人,无论好坏,只要被衙役看见了,统统都会被关进大牢内。原因无他,因为没谁会无缘无故的昏倒在衙门前面,无非就是得罪了人或者是犯了什么事被人扔过去的,衙门只是省了步骤直接将人关押,毕竟送上门来的犯人总比辛苦去抓要轻松得多。
张文成无可否认是余二宝救了自己,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余老汉就连忙上前劝架。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待会儿人都醒了。”
这话没错,他俩光顾着在这吵,江树昕身上的蒙汗药万一药效要是过了,那不就白整这一场,说不定还得被她给报复回来。
想到这里,余二宝和张文成都将自己的脾气收了收,一起看向了江树昕。
“毁了她最看重的比毁了她自己还要残酷。”余二宝捏着手心的药包看着江树昕,脚下步伐却是毫不犹豫的朝着四宝走去,
一直看着的张文成却好像发现一些不对劲,他总觉得江树昕刚刚手边摆着的东西有什么变化,但又不知道是哪出现了问题,索性跟着余二宝一块走了过去。
“把四宝的嘴给捏开。”余二宝手上撕着那药包,招呼张文成帮忙。
张文成犹犹豫豫却还是上前照做了,把四宝从江树昕身上拖开,一只手扶着四宝的脑袋,一只手捏住四宝的脸颊,将四宝的嘴捏开一点。
而余二宝又在桌面上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倒上混着蒙汗药的茶水,最后将药包里的粉末全都撒了进去,使劲摇晃晕开。
余老汉说到底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他不太敢多看,转身走到院子门前去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上手在门口捣鼓了几下才放心地坐在门边。
余二宝看他走开了也没什么表示,反正他年纪一大把待在这也碍手碍脚的。
手中茶杯里的粉末已经彻底摇开,余二宝迫不及待地就捏起四宝的下巴准备灌进去,奈何杯口碰上四宝的嘴唇没一会,脑后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地上开始滑落,脖子以下的躯体似乎已经没了感知,手上却还死死端着那杯没灌完的东西。
可他余二宝怎么样了现在没有人关心,看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的江树昕,张文成腿都已经开始在颤抖了,不是说喝了蒙汗药?
江树昕整个大腿上都是血淋淋的,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她手上捏着一块半只手掌大小的碎瓷片,同样是鲜血淋漓,有她自己的,也有刚刚扎在余二宝脑后的。
脑子里依旧混沌不堪,但是剧烈的疼痛能给她带来短暂的清明,江树昕带着血的手掌死死抓住张文成的胳膊,张文成想要逃开,可奈何他只是一个苦读书的柔弱书生,压根比不得江树昕这种常年干活的,只能疯狂的挣扎起来。
江树昕被他拉扯得有些站不住脚,她费力的甩了甩脑袋,还不等张文成反应过来,江树昕就迅速的用瓷片朝着他的面门划过,锋利的边缘直接将张文成的眼睛划破,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随着张文成的一声惨叫,守在门口的余老汉闻声赶来,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直接软了腿。他虽然混账,可他哪见过这般骇人的恐怖场面,当即就想往外逃。
江树昕刚刚花了太多力气,根本没有追上去的想法,反倒是没站稳一把跌坐在地上,她一眼就看见了余二宝手里还捏着的杯子。
她冷笑一声将那杯子从余二宝的手里夺过,再不顾余二宝的挣扎灌进了他自己的嘴里;另一边的张文成还在捂着眼睛嚎叫,江树昕特意剩下一点,捏开他的嘴喂进他的嘴里。
江树昕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药,但是他们两个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喂给四宝喝,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如此也不能浪费了,那就留给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喝好了。
余二宝喝了那药,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绝望起来,他动了动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什么时候?早在他们劝酒的时候江树昕就留了个心眼,那杯茶她就喝了一口,其余的全都顺着脖子喂给衣服喝了。虽然晕了,但是江树昕却还是有一丝意识,趁着余二宝和张文成吵架的时候掰开了一只早就缺了角的瓷碗,在自己腿上连刺好几下才勉强维持清醒。
但很显然,江树昕现在并没有跟余二宝交谈的心思,她撑着身子走到四宝边上,却发现四宝唇角还沾着刚刚余二宝喂给她喝的茶水,江树昕心下一咯噔,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费力的将人背起,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
却意外的撞上了还在门口的余老汉,江树昕不知道他怎么还没跑掉,捏紧了手里的瓷片,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余老汉还在使劲拿着榔头砸着门,丝毫没察觉到身后已经有人站着了。此时的余老汉心中一阵后悔,他就不应该怕人跑了而将这大门用铁链锁上。
江树昕没有动作,就这般静静的等待着余老汉将门砸开。
等到余老汉终于将门砸开的那一瞬,还不等他欢喜的朝门外走去,江树昕手中的瓷片就猝不及防的抵上了余老汉的脖颈,一下就划开他那皱巴巴的皮肤,带着铁锈味的鲜血顺流而下。
余老汉傻眼了,一动也不敢动。江树昕没有杀他,抬手将人砸晕过去,又从将桌上端来的那整壶茶都灌进了他嘴里。
江树昕背着四宝出了余家,又将余家的大门从外锁得死死的,做完这一切才准备带着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能是刚刚张文成的惨叫声太过凄厉,周围已经有邻居从屋内走出来,正好撞见江树昕浑身是血的背着四宝从余家出来。
众人纷纷害怕得不行,无一人敢上前,有孩子的全都被抱着回了屋,其余人也不敢多看,全然当作没看见,回屋关上了大门。
江树昕不以为意的扫了眼那些紧闭的大门,不屑的嗤笑,背着人朝江家的方向继续走着。
腿上的伤口太严重,鲜血止不住的流着,江树昕本就混沌的大脑越发迟钝起来,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她有些力不从心的将四宝放下,在一边剧烈的喘息着。
这辈子江树昕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抠着自己的大腿,吃力的摸了摸四宝莫名泛红的脸颊。
没注意到路边拴着一辆牛车,一个姑娘焦急的朝着她们跑了过来,“江二!”
江树昕被这一声喊得回了神,她看着眼前跑来的人不确定道:“王芩?”
作者有话要说:
爱锁门的余老汉和打不死的江小二。
五一就这么两天假,全拿来更文了。
这就是单身姬崽的假期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