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晚,周应淮的电话只是叫他觉得前者鬼迷心窍,那么今天,他对江檀,更多的是愧疚。
他处事方式极端,江檀能够平静的坐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叫他刮目相看。
但是郑少爷毕竟是丢了个大脸,现在直接翻篇,又实在是拉不下面子,便说:“我不和你计较,也是看在应淮的面子上。”
江檀笑笑,说那就好。
而孟彦西抬起眼皮,看着郑珩,温雅内敛的男人声音难得冷重,“郑珩,大家以后还要常常见面,你和江檀闹僵了有什么好处?”
郑珩连忙摆手,“我可没打算闹僵啊!”
孟彦西声线偏冷,“既然如此,江檀一个女孩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说看在周应淮的面子?”
“行!是我说错话了!”郑珩发现,自己的朋友一个两个的,脾气怎么都那么烂,他头痛的说:“我真不生气了,昨儿个晚上,应淮还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这事儿说到底,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现在真知错了!”
江檀一愣:“周应淮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对,他和我道歉来着。”郑珩拿起桌上的桃子,塞到了江檀手里,“所以咱们现在,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江檀接过桃子,答应了。
她的脑子乱乱的,里面全都是那一句,周应淮和郑珩道歉了。
周应淮这么骄傲的人,竟也会有道歉的一天。
是为了自己吗?
江檀鼻尖一酸,桃子的香甜味竟然能引发更加深刻的酸涩。
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了会儿。
江檀和孟彦西起身离开时,郑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有时间常来啊,我可能还得住一星期。”
江檀说一定,顿了顿又说,下次让应淮一起来。
她表现得大方得体,从始至终,体面非常。
孟彦西虽然说让江檀主动找郑珩和解,可确实也没有想,她能做到这个程度。
两人下楼,孟彦西看着江檀,好奇的问:“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不生气,”江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走得很专注,“他是为了周应淮,我不生他的气。”
孟彦西想问问江檀,究竟是喜欢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这样妥协退让。
但是随即,还是冷静的收回目光,“你能这么想,其实也好。”
接近饭点,医院门口没什么人,只有车来车往。
“谢谢你陪我过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江檀笑着说。
这个地方,打车确实也方便。
“行,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孟彦西没多说,转身离开。
孟彦西离开后,江檀就站在原地,看周边有没有闲置的出租车。
冬季的风刮在脸上冷冰冰的,江檀脸冻得通红,用手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