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点上一只烟,吴云试图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自从将语言的规律性以数学的方法来学习以后,自小对英语恨之入骨的吴云对外语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在讲求规律的拉丁语系更是成绩斐然,虽然没有那些语言天才夸张,但他还是在普林斯顿开始的2年里修完了法语,且在之后的几年里修习了德语和意大利语,虽然没有法语精通,但也能看懂简单的文章。按照普大的规定,本科生必须修习一门外语方能毕业,为了能在大三开始的专业课中投入全部精力,于是选择了规律性较强的法语。
而这次发现的陨石中不断散发的具有极强的规律性的宇宙射线,让吴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变化着的频率仿佛是具有着生命一般,规律却又自由,自由却又受到约束,就像是声域极广的歌手唱出的歌声。在吴云看来,那就是数字化的生命。那一个星期,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刚到普林斯顿的日子里,每天废寝忘食钻研着线性分析法,差分分析法,非对称钥算法等密码学上的基础知识,每天都有收获,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每天都感受着数字的跳跃。而吴云真的想尝试揭开谜底,军方的参与更是加深这种渴望-这证明了研究这颗陨石极具价值。
生着闷气的吴云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后院发楞,搜肠刮肚的想着在这个项目上插一脚。可是唯一能帮上自己,说上话的却只有普大了。然而,这所始建于十八世纪中叶的大学却是全美最具贵族气息的大学,这同样意味着:讲究门第。
建校以来,普林斯顿大学一直是以男性为主要培养对象,学生基本来自中上层家庭,至今没有完全摆脱偏重白人男性的传统。第一个黑人本科生,这比哈佛大学晚了50年。学校从1969年才开始招收女生,但至今仍有许多人抱怨它的男女学生比例不平衡。普大的本科生俱乐部在90年代才允许女生加入。而歧视华人的传统更是由来已久,纯技术出身的吴云在普大根本没有足够的关系去与五角大楼对峙,更何况,为了一个项目的参与权硬磕军方也不是智者所为。
就在吴云冥思苦想之际,负责搜寻工作的史密斯上校也是烦恼多多。这次坠落的陨石,让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欣喜若狂,在此之前,他们已多次接受到类似的宇宙射线,并怀疑如此具有规律性的波会是一种信号,然而,此前的波源无一例外坠落在了外星,例如月球,水星的小行星区等,或干脆穿过了太阳系,径自走了。而此次,正是解开谜底的时候了。
按照这些研究员的推测,这颗陨石上或者携带了未知的放射性物质,或者携带了具有放射性的生物,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想到自己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辛苦即将得到回报的研究员们,怎能不兴奋呢。从这一点来讲,吴云或者才是插队者。
可史密斯上校的烦恼正是来源于这些研究员的热切,他们想要找到全部的陨石,以作出较完整的分析,可是当天坠落的陨石超过了十颗,并散落在以墨西哥城市坎贝切为中心,半径600多公里的范围内,糟糕的是,这里是一块半岛,西边就是坎佩切湾,东边则是尤卡坦湾,最糟糕的不是有陨石坠入海中,而是古巴首都哈瓦那也在这个半径范围以内。“真是伤脑筋啊~”史密斯上校以手抚额哀鸣着。
相比之下,搜索队员们的压力略小一些,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以高科技手段帮助墨西哥政府搜寻境内陨石,但当地地形复杂,且范围实在太大,搜索工作进展缓慢。
最重要的是,因为陨石所含放射性太强,且频率特殊,导致当日参与定位陨石坠落地点的设备均收到不同程度的干扰,精度低的惊人,为了无有遗漏,才得出了半径600公里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也许应该申请外交部,让卡斯特罗也帮忙找找。”史密斯上校不无恶意的想到。
最终,在历经一个多月的搜寻,美国人在墨西哥的帮助下找到了其中的7颗陨石,并运回了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而当日驻进普林斯顿等离子体物理研究中心,研究吴云报告的研究员们则陆续的撤离了。
吴云则将希望从普林斯顿转移到了华盛顿,几经游说未果,干脆将事情捅给了华盛顿的媒体,希望当公众知道了此事之后,降低该项目的保密级别,并得以参与其中。然而吴云虽有几位从普大毕业的记者朋友,但如此敏感的问题却难以审核通过,与政界,军界并称华盛顿3大势力的传媒集团在此事上与军方保持一致,吴云寄出的数封信件无一刊登,反而收到了以普林斯顿的名义发出的警告信。于是,吴云刚刚活泛起来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 ' ')